要知道,出琉璃院那會,木魚可是人人喊打的背主之人,收留她也是需要勇氣的。況且,老太君從大理寺的監牢回府之後,對三房就冷淡許多,多半是因為大房二房鬧的時候,三房沒有聲援之故。
三姐姐成了卜算子,不用想什麼婚嫁之事,老太君就從不帶她們這些孫女出去探親走友,也甚少邀請京中的夫人上門做客。
想到這,她心頭的憂思又重了幾分。母親這麼多年唯唯諾諾,父親是個不能撐家的,哥哥對三姐姐言語間多有維護,隻能靠自己,為這個家覓一條生路,為自己拚出一個前途。
“牡丹,你伺候三姐姐那麼久,有沒有現三姐姐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
牡丹先思索了半。三姐從就跟旁人不同啊,一直養在老太君身下,大部分日子都在燒香拜佛;父母雙亡後,更加成熟懂事。不過,這些應該不是六姐想聽的。她便搖了搖頭,道:“三姐從就跟一般的姐不一樣,背佛經抄佛經,除了性子有些孤拐,奴婢想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傅曼華淡淡道:“是嗎?我倒是覺得,三姐姐運氣似乎特別好。懸梁自盡能活,被二叔下毒也能活,又被不念大師收為徒弟,以後還會成為我朝第一位女國師。這運氣,真是好得……叫人不眼紅都不行。”
她又掃了牡丹一眼,漫不經心道:“沒事,以後想起什麼再給我聽,也不遲。”
牡丹心謹慎退了下去,傅曼華盯著那張紙繼續思量。
與此同時,二房那邊也是鬧嚷嚷不消停。
二老爺傅仲德三年丁憂之期已滿,已去了服,但是複職回朝的公文遲遲未見。從前攢下的那些私房銀子這三年雜七雜八花了大半,若是再閑下去,日子怕是要趕上三房的捉襟見肘了。
他看向神神叨叨的王氏:“夫人,你抽空回趟娘家,跟大舅哥打聽打聽。”
王氏這三年,性情變得怯懦了許多。一是傅煙蕪服了青蕃葉未死,二是荔枝被人抬回翠園時,雙手被廢,在地上疼得胡亂翻滾,她便猛然受了驚嚇。再加上傅煙蕪先前懸梁自盡都沒死那一樁,她再聽到三姐的名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老爺,我們以後就安生過日子吧,什麼都不要爭了。反正住在這,有吃有喝,最多,妾身再拿出些體己銀子貼補家用就是。”
傅仲德露出一抹不甘,“不爭,你現在才不爭,從前怎麼就事事掐尖,擺出侯爺夫人的譜。”
“老爺,那個傅曼煙真的有古怪,妾身怕,怕她有佛祖庇護,要不然怎麼吃下毒藥都不死。”
“哼,你不去就作罷。”
傅仲德甩手出了臥室。剛走出院子,就聽到傅曼幽著急的呼喊聲,“爹爹,爹爹。”
“幽兒,叫爹爹可是有什麼事情?”
“爹爹,你幫我跟娘,好久都沒去外祖母家了。女兒想去看外祖母。”
傅仲德戳了下她的鼻子,“在爹爹跟前都不實話,你是想去看你安表哥吧?”
傅曼幽俏臉飛紅:“爹爹壞,怎麼這樣取笑女兒。”
“好,爹爹去跟你娘,讓她帶你去找表哥玩。”
“多謝爹爹,幽兒最喜歡爹爹了。”
看著女兒雀躍飛跑的背影,傅仲德暗道:必須得讓娘幫忙了。
大房三年前用一招登聞鼓將二房打得潰不成軍,娘在佛堂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了,國公府早就棄了他,唯有自己的親娘還能依靠。他知道,娘手裏還有一張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