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太後指的是封地之事,不過究竟誰去雷州誰去薊州,他尚未考慮妥當。“母後請直言。”
“照哀家的意思,你從禦林軍裏挑出一萬兵馬,給你兩個弟弟一人五千。皇上以為如何?”
“為何要如此安排呢?朕記得,皇叔去諾州時就沒帶兵馬,這樣豈不是不過去?”
太後有些嗔怒。“諾州薊州雷州同在北防線,你元皇叔兩次征兵,諾州周邊的壯丁都聞訊而去。若是你兩個弟弟在當地征兵,又能征到多少人?皇上不要忘記了,先帝末年北邊死了多少人,你的皇叔們都丟了性命,最後剩下你元皇叔一人。既然放他們出京,也要顧及他們的安危。再,北邊都是苦寒之地,尤其是薊州,地廣人稀,征兵哪裏那麼容易。”
皇上反駁道:“各州刺史府皆有可調動的兵馬,太後不必杞人憂。”
大豐好容易安穩這些年,若是諸王皆有自己的軍隊,反而容易引起禍端。雖然姬家皇朝少有兄弟鬩牆,但人心卻不可不防。
太後耐著性子求了半,皇上始終不為所動。太後的臉都快氣紅。
“若母後沒有其他訓示,兒子就先回去了。”
皇上一步步朝外頭走,掀起衣擺就要跨過門檻。
“站住。”太後徹底展現出一個母親的威勢,並且是世間最尊貴的母親。“關上門,同我進裏麵。”
皇上一一照做。進內室後,被太後一句話震得失了神。
“皇上做下的那件錯事,我已幫你掩下了。”
太後此時的麵上滿是慈祥。但出的話卻跟抹了毒的刀子一樣,細細磨磨剜著皇上的心。
皇上胸口被潑了層黑墨,黑到看不見亮光。“母後此言何意?朕不才,犯下不止一兩件錯事。請母後明示。”
太後笑了笑,“心照不宣就好。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母後不會害你,隻會幫你。”
皇上極想知道太後的究竟是指哪件事。跟他想到的,會是同一件嗎?
他忽而流露出一絲悲涼。“母後是為了辰弟嗎,從母後就喜歡他,事事為他安排周祥。兒子真的很羨慕。”
太後有些意外。“你們兩個我一樣喜歡,不會厚此薄彼。”
“那母後今日這番話難道不是為了替辰弟爭取那五千兵馬?”皇上眼中迸射出不甘。太後竟然為了另一個兒子威脅他。他偏不答應,看母後究竟為了姬辰還能做出些什麼來。
太後驚得踉蹌一下,兩行淚水無聲滑落。“我護衛我的兩個兒子有什麼錯,我隻是想你們兄弟兩個都能過好日子。”
“那好吧,雷州不給兵馬,薊州給五千。姬景姬辰,誰去薊州誰就帶著五千兵馬同行。”
皇上負氣而去,留下太後獨自傷心。
皇上,為何總不明白她的苦心呢?姬辰,又為何要與自己的親哥哥作對。
她絕不能看著他們兄弟相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