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已想起來,她在門口等那麼久就是潛意識感覺少了誰。 WwWCOM沒來的那個人,是穆大人。
穆家的請柬是她親自送去的,當時穆大人言之鑿鑿一定會來。但今日不僅人沒來,禮也沒到,隻怕是穆家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拂塵道:“秦護衛已經進宮了。”
煙蕪點了下頭,現在隻能等皇上來了。過繼禮是重中之重,先將這事辦完了再。
……
傅家祠堂外的石板路被堵住了。
各家祠堂一般都不會允許外人進去,所以賓客們隻用站在祠堂外,等傅珠在祠堂門口行完第三個“一拜三叩”之禮。
如此曆經三個門,由皇厚土、一眾賓客見證嗣子認母的三拜九叩,過繼禮才算完成。
可這會都“日照青苔上”了,賓客們等了許久還不見太後趕到,一個個愈焦灼。
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過繼禮就差最後一步了。好端端的,太後怎麼傳來那麼一道口諭。
眾人翹眺望東麵,連太後侍女的衣角邊都看不見。不少人開始聲抱怨。
梅正我當了出頭鳥。“老太君,這過繼禮究竟還辦不辦了?老夫手頭還有不少公務急需處理,恐怕不能在此久等啊。”
馮老太君再三致歉:“老身愧對諸位,已經讓人去請太後了。還請諸位海涵,稍待片刻。”
人群中的議論聲一陣一陣,馮老太君隻覺著細細碎碎的唇齒聲如蚊蟲嗡鳴,聽著心煩意亂。
一個青色身影倏忽落到老太君身旁,“老夫人,可以開席了。”
老太君聽見拂塵這句話,大喜不已。“各位貴客久等了,請先入席吃酒。今日的酒席專門請來樸居的大廚,諸位親友定要盡興一番。待吃飽喝足後再來祠堂觀禮。”
眾人一聽,辦酒席的是樸居的大廚,什麼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酒席就設在園子裏。幾十張鋪著紅布的方桌一溜擺了過去,文武百官各自按照親疏遠近落座,不多時,滿滿當當幾百號人便連成一片。
隨著菜一道道端上桌,賓客們吃得讚不絕口。基本上新菜上桌時,上一個盤子已經空了。
外頭杯盤交錯,鬆鶴堂裏總算是有了喘息的空當。
馮老太君已知道事情原委,但並沒有到偏房去跟太後求情。隻吩咐人將碗盛出的菜肴送過去,菜式跟酒席上一樣不少。
方嬤嬤來回踱步,不時扯住拂塵追問:“秦護衛怎麼還不回來,這都去了快一個時辰了。”
屋裏眾人都犯愁得很,隻有傅珠不識愁滋味,“希啦希啦”吃著盤子裏的菜。
他獨自吃了一會,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娘,你也吃飯,珠兒跟娘一起吃。”
老太君輕輕擦去他嘴角的湯汁,“珠兒先吃,娘還不餓。”
傅煙蕪過去捏了下祖母的手,然後跟著萱草往外走。
老太君看了一眼方嬤嬤,麵帶憂色,“我這心裏上蹦下調的,總不安神。”
“老夫人,三姐已經在想法子,過了晌午應該就順了。”
鬆鶴堂外頭的路上搭著流水席,傅煙蕪不想同那些賓客打照麵,打算從翠園繞到影壁那邊的假山。她記得二房早上請過大夫,那便順道過去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