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先前也常抱怨妖孽妖孽,可那不過是一時不忿之語,父親今日怎麼當真了。
父親怎麼不想想以後,以後她們在這安平侯府,還有臉住下去嗎?
太後的話打斷了傅曼幽的思路。
“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出來,若你的法屬實,哀家一會有賞。”
湛王妃聽見太後對跪地的丫頭扔出這句話,如墜冰窟。太後,當著他們這麼多勳貴重臣的麵,也毫不掩飾對卜算子的厭惡。
可是,後麵還有半句話,以示太後之公正。“若是你敢有半句謊言,那後果如何就不必哀家了。”
牡丹隻低著頭,將記憶中的事情一一道來。“奴婢是三姐過去的大丫鬟,那時候叫木魚。三姐八歲的時候,就是大夫人去世後頭七剛過幾,三姐曾經懸梁自盡過。是鈴鐺和奴婢合力將三姐救下來的,奴婢親手摸過三姐的鼻息,奴婢可以用性命誓,三姐當時確實斷了氣。”
牡丹腦子裏什麼都沒想,她也不偷瞟任何人,她隻是要堅定自己的意誌,將準備好的話出來。完那些話,她就能完成任務。
“三姐是死而複生的。活過來之後,三姐就不一樣了,種竹林、弄竹刀,還跟墨香齋合作開了樸居。教我們這些丫鬟認字不,還教寶傘做菜,那些菜式奴婢們都沒吃過,甚至不曾聽聞。以前的三姐成待在佛堂裏,怎麼會知道這些?而且,三姐還會治病了,莫名奇怪就治好了鄭老夫人。”
“就這些?”太後的口氣有些失望。這些隻能算是異常,卻不能算證據。
湛王妃又道:“不念大師能收三姐為徒,自然表示她有過人之處,與常人不同才理所應當。若是泯然眾人,那又如何能做得了卜算子。至於死而複生,怕隻是一時閉過氣而已。”
太後沉沉瞥了湛王妃一眼,繼續看向牡丹。“可還有其他憑據?”
“稟太後,還有物證。”牡丹的聲音擲地有聲,話語間確定無疑的口氣讓湛王妃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物證就是三姐的一本簿子。三姐喜歡在那本簿子上畫符,那一定就是迷惑人的妖法。以前,三姐喜歡將那個簿子放在枕頭底下,而今不知道這習慣改了沒有。隻要找到那本簿子,便可證明奴婢所言不虛。”
牡丹的話完了,她抬起頭,露出沉穩的儀態。
事態的展完全出眾人的意料之外。一個貼身丫鬟,知道主子最私密的事情和最私密的習慣,可見不是無端信口開河。
“去,你們倆帶著人去三姐的院子裏搜一搜。”
禦林軍很快就領命去了。
傅煙蕪的心不由懸了起來。她沒想到牡丹會提起她枕頭底下的那個簿子。
她的習慣沒有變,那個簿子依舊在遠處放著。隻要侍衛一進臥房,就能找到。
她對這個簿子太放心,就是因為簿子上的拚音潦草如畫符,她自恃除了檀香和拂塵沒人能看懂,從來就沒想過要藏起來,而今反而困住了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