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分名在“三不朽(6)(1 / 2)

其在籍辦團之始,若塔齊布、羅澤南、李續賓、李續宜、王鑫、楊嶽斌、彭玉麟,或聘自諸生,或拔自隴畝,或招自營伍,

均以至誠相與,俾獲各盡所長,內而幕僚,外而台局,均極一時之選。其餘部下將士,或立功既久而浸至大顯,或以血戰成名,監敵死綏者,尤未易以悉數。最後遣劉鬆山一軍入關,經曾國藩拔之列將之中,謂可獨當一麵,卒能揚威秦隴,功勳卓然。

曾國藩又謂人才以培養而出,器識以曆練而成,故其取人,凡於兵事餉事吏事文事有一長者,無不優加獎借,量材錄用。將吏來謁,無不立時接見,殷勤訓誨。或有難辦之事,難言之隱,

鮮不博訪周知,代為籌劃。別後則馳書告誡,有師弟督課之風,

有父兄期望之意。非常之士與自好之徒,皆樂為之用。雖桀驁貪作若李世賢、陳國瑞之流,苟有一節可用,必給以函牘殷勤諷勉,獎其長而指其過,勸令痛改前非,不肯遽爾棄絕。此又其憐才之盛意與造就之微權,相因而出者也。

除夾敘夾論而外,薛氏在篇末對曾國藩給以總評:

竊套綜敘曾國藩之為人:其臨事謹慎,勸應蠅墨,而成敗利鈍,有所不計,似漢臣諸葛亮,然遭遇盛時,建樹宏闊,則又過之;其發謀決策,應物度務,下筆千言,窮盡事理,似唐臣陸贄,然涉曆諸艱,親嚐甘苦,則又過之;其無學不窺,默究精要,而踐屣篤實,始終一誠,似宋臣司馬光,然百戰勛勞,飽閱世變,則又過之。

其所言,雖不無溢美之辭,然而麵麵俱到,條理井然,遠非上述四位督撫奏疏所可及。所說曾國藩所以轉移風氣,宏濟艱難,是因“克己”,雖或有重視個人本位之處,亦自有其價值。

薛氏在上一疏內,對曾國藩治軍、治政、持躬、處世諸大端,均曾述及;獨於曾國藩的文學,未曾論列。薛氏對曾國藩文學,所作《寄龕文存序》曾說:

桐城派……流衍益廣,不能無窳弱之病。曾文正公出而振之。文正一代偉人,以理學經濟發為文章,其閱曆親切,迥出諸先生上。早嚐師義法於桐城,得其峻沽之詣。平時論文,必導源六經兩漢……故其為文,氣清體闊,不名一家,足與方姚諸公並峙;其尤嘵然者,幾欲跨越前輩。

其所評論,人情人理。

(四)劉蓉評曾國藩

曾國藩逝世不久,其友人劉蓉亦相繼淪謝;劉蓉曾為曾國藩作墓誌銘之銘文,對於曾國藩生平亦有所敘論:

國有治亂,任賢者昌,惟聖禦世,與時弛張。道光末造,亢極而僅。吏惰民偷,卒嬉於伍,妷徒乘之,揭竿起舞。天祚聖清,

駕生元輔,重莫八荒,為國肱股。始公通籍,翱翔掖垣。顯皇初政,抗疏陳言,謇謠之風,帝心所簡。起公衰麻,戎符往綰。時寇方張,百城潰亂。羹沸於鼎,當者康爛。公倡義旅,豪傑景從。虎飛龍嘯,吐氣如虹。銳師東討,靡堅不攻。大江南北,扼塞四通。利飩無常,或傷眾毀;孤忠籲天,義泣神鬼。抑或左次,斂兵祁門;豺狐夜嗥,星日盡昏。百憂所叢,不震不悚;一柱屹然,華嶽之重。卒夷大難,奮績鷹揚,殪渠掃穴,寸碟嫋狼。以義擎天,浴日於海。蕩滌垢汙,河山無改。帝勞相臣,建侯剖符,俾善畿輔,再鎮三關。民謳於野,弦歌栽途。公心廓然,與物無競。斂聚群謀,虛己以聽。慮周六合,不耀其明,淵衷自惕,婦豎歸誠。群彥煃煌,洪織高下》大匠陶熔,歸諸一冶。何材不植?何功不庸?片長思奮,大受以隆。公不自賢,厥心愈下,被寵若驚,聞過則謝退偃一室,仰思古人,尚友千栽,適契以神。發為文字,怪偉縱橫,雷霆砰擊,金石鏘鳴。蹴踏莨家,孤懷自賞,跨宋軼唐,近古無兩!(曾文正公全集)

此文對於曾國藩的軍功政績,德行文藝,均有論及。

(五)郭嵩燾評曾國藩

劉蓉作銘後,墓誌尚缺,郭嵩燾乃承劉蓉之意而敘之。郭嵩燾,亦是曾國藩的摯友也。其言說:

鹹豐初,寇發廣西一W之地,所至麋爛,盜擄金陵十四年,

盡蹂江浙兩省地,披而有之。公以侍郎奉母喪歸,起鄉裏討賊。

奮其口占嘩之儒,鈕相之民,燙長江萬裏,蹙賊踣之,天下複睹又安,民用蘇息。

已而合肥李公平撚逆於鬲津,湘陰左公殄回亂於關隴,皆用公薦看摧,席其遣規,遂葳成功於時,江以南擾亂尤深。公再督兩江,噓枯翦藏,煦濡群萌,孤嫠有養,儒宿有歸,漸摩滓涵,納之太和。故公功在天下,而江南之於公若引之以為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