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我始終相信努力的意義,奮鬥的價值!(1 / 3)

隻要努力了,就會發現其實自己遠比想象中了不起!

有人說自己運氣不好,找不到好工作;有人說情路不順,總是遇到人渣;有人說父母沒本事,買不起房;有人說遇人不淑,總是被同事欺負;有人說命不好,遇不到富貴爹媽,成不了富貴二代……

麵對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見過太多靠自己努力改變生活的人,也見過太多揮霍原本優越的條件而最終變成廢物的人。人的出生的確無法選擇,但未來的命運可以選擇!

(一)

這些天老媽得空來看我,偶然間說起我家這些年的變化,她感慨曾經一起招工進工廠的那些朋友,大家的起跑線都一樣,到現在,境遇卻全然不同了。

國企大鍋飯的年代,那些擅長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人混得往往要比老實巴交隻知道埋頭幹活或者做技術的人要好得多。當年一起進工廠的那些年輕人,幾年光景,各自的生活開始分化,做行政和幹供銷的最有錢,而做技術的往往最窮,我家就是後者。

但這並不是人生的終點。

1998年,命運將大部分人又拉回了同一起跑線——國企破產。偌大的工廠,幾千來號的職工,一夜間麵臨集體下崗的命運,誰也不比誰好過一點。這一輩人在人生的中年階段第一次見識到市場經濟的殺傷力。擺在他們眼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不哀歎命運不濟,從此拿著一次性結算的工資怨天尤人地過一生;要不認定人生還有轉機,命運可以改變。

對於努力奮鬥的人來說,下崗潮給了他們第二次選擇命運的機會。所有人又一次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走出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單位破產陣痛長達兩年,等清算小組從單位撤離時,一個偌大的國企變得滿目瘡痍。有後路的人早已找到了下家,另一批人拿著清算工資選擇了下海經商,而最慘的莫過於留守的那些人。

破產之後,接踵而來的是腐敗調查,很多曾經熟悉的叔叔們集體成了階下囚,在我的印象中,廠長和黨委書記都進去了,還有一些銷售、財務部門的叔叔也沒有落下。而這個時候,我老爸臨危受命,接手早已沒有人的黨委,成了日後被我拿來開涮的“光杆司令”。別人聽上去是“黨委書記”,而實際上就是“倒黴的看門人”。

接近一年的時間,我家沒有收入,隻能靠早些年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那點錢,勉強度日。這期間,除了維持這個空架子工廠的一些日常,老爸通過朋友的介紹,開始在會計事務所兼職,補貼家用。因為老爸早年是“設備科科長”,精通設備,當會計事務所需要審計類似企業的時候,會請他去幫忙,給點報酬。老爸不會打算盤,隻能用計算器,工作量大的時候,常常熬到淩晨3點。由於他工作認真負責,出錯率很低,那位朋友甚至建議我爸幹脆離開單位,長期去事務所幫忙。可能老爸覺得這時候離開有點兒不負責,總之沒同意。

(二)

沒多久,作為整個市的重工業企業光禿禿地釘在那裏,政府也怕它就這麼完了,開始想辦法招商引資。幾個月後,老爸開始忙起來,會議多了,接觸的陌生人多了,甚至還有些人到我家談事情。後來聽媽媽說,那些人就是來考察的。

先來的第一波人,跟我爸談了幾天,臨走塞了一個紅包,裏麵有3000元,我爸沒有收。後來又來了一撥人,又談了幾天,紅包變成了5000元,我爸還是沒收。再後來一個看上去更能主事的人來找我爸,談了一天,紅包直接變成兩萬,他還是沒收。

其實,那時候家裏的存款也已經耗了七七八八了,我媽找關係弄了個提前退休,一個月工資才418.3元,我老爸除了會計事務所那點零散錢,每月“看門”錢也就400塊,還是個空頭支票。無論是當時的三千,還是後來的兩萬,對爸媽來說都是一筆大錢,或許能改善好一段時間的生活。然而,爸媽做人做事有原則,總覺得該是自己的才拿,不該是自己的,拿了有辱身份。據媽媽事後描述,當時老爸跟那個主事的人說:“如果你們真的願意來投資合作,能幫忙的我一定幫,技術上有問題的我來解決,沒有人希望這麼大一個工廠就廢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這三次的考察讓那些人放了心,總之,兩個月後由市裏領導牽線,一個為期十年的租賃合同就這麼簽訂了,而那個看上去主事的人就是日後的董事長。

合同簽訂後,他們需要一些原廠的技術員來指導生產線流程,同時也礙於上麵的一些麵子,安排了一些位置給原來(未進局子)的幹部,但絲毫沒有提錢的事情。對於我爸這邊,因為前期的印象很好,覺得他是個有原則沒那些小九九的人,希望他能夠一起合作,也沒有提到酬勞。那段日子,我媽常說,你這整天忙來忙去,怎麼也不見個工資拿回來啊!

車間啟動的前三個月,忙得昏天黑地,一毛錢沒有,那些幹部們坐不住了,曾經養尊處優慣了,現在非但工作累得要死,看這幫不知道哪裏來的外地人的臉色,還一毛錢見不到,算什麼事!於是他們開始鬧情緒,開始罷工。這一罷工,我爸就慘了,重工業企業,上一道新的生產線會非常辛苦,再來個罷工,幫不了半個忙,還添亂,工作量平白添了好幾倍。不光如此,他們還鼓動我老爸罷工,留個爛攤子給他們,好像現在還是之前的國企,公家的東西,敗光拉倒,倒閉最好!

我爸沒同意,他當個光杆的“黨委書記”一整年,好不容易真的有希望可以改變這個現狀,他舍不得離開,更何況,他不能容忍自己不負責任,一個生產線剛剛上,還沒有開始生產,半吊子的時候甩手不幹,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幫人鬧了半天發現沒戲,紛紛要求離開,以為這種威脅還能跟以往那般奏效。殊不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裏早就不是他們可以肆意擺布的地方,那些投資人利用這個機會,散了點財,把這幫不做事隻叫囂的家夥都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