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12 派對+鑽戒+朝陽=新的人生(2 / 3)

我分明感覺到了絲絲殺氣,急忙說:“當然不會。姐,王亞倫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他啊……看在他那麼久也沒放棄的分上,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對他,我誌在必得。”

看著顧淩美麗的臉龐,我為王亞倫心酸了一把--不過,他是心甘情願跳進姐姐愛情的陷阱的,我身為妹妹的當然要選擇性失明。

2

顧淩走出洗手間,豔光四射地出現在王亞倫麵前後,王亞倫立馬跟了上去,而我在心裏默默祝福他們能和好如初。薛林溪正在和潘雲說著什麼,見我出來後對潘雲輕輕點頭,然後就走到了我的身邊。這時,音樂聲突然響起,大家都停止了交談,紛紛往舞池中央走去。我還準備站在一旁看他們跳舞,薛林溪卻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去。我沒想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會做這樣親密的舉動,有些窘迫,而他一臉坦然,並對我說:“你的鞋跟太高,會崴腳。”

……

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好嗎!

我本來對自己駕馭十厘米的高跟鞋就不太自信,他這樣提醒我後我更是心虛,隻好牢牢抓住他的手。身體的溫度就這樣傳遞了過來,我們十指交纏,好像戀人一樣。當我們走到了小花園,薛林溪朝我伸出手:“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我好心提醒他,避免悲劇重演:“以前學交誼舞的時候,我最擅長的就是踩舞伴的腳,所以總是在舞會沒開始前就躲開免得禍害人,你確定,要和我跳舞嗎?更何況我今天的高跟鞋有十厘米。”

“這是我的榮幸。”薛林溪說。

我不得不承認,穿著黑色正裝的他簡直英俊到了極點。我把手放到他的掌心時,他猛地把我往他的方向拉,我的臉頰緊緊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一隻手與我緊握,另一隻手摟住了我赤裸的後背,而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跟隨著他邁步、旋轉,最後被他緊緊摟在了懷裏。我似乎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看著我,終於開口:“顧盼盼……”

我抬起頭看著他,是那麼期待他說點什麼。我想他對我火辣地表白,想他對我說誤會解開後,他依然想和我在一起,想他用力抱住我,把我狠狠揉進懷裏……可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巨大的響聲。璀璨的煙花就這樣在我們的頭頂綻放,他的臉色在煙火中顯得忽明忽暗,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可我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就在我鼓足勇氣想讓他再說一遍時,唐蕊突然出現,用力拍我的肩膀:“你在這裏啊,顧盼盼。”

我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想把唐蕊一腳踢到外星球去,而花園裏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讚歎煙火的美麗,我隻能鬱悶地看著薛林溪。這時,突然有人驚叫,好像在問潘雲為什麼臉色難看,而潘雲的聲音是那樣輕鬆:“沒事啦,就是肚子有那麼一點點疼罷了,這些食品都不是特供的,我吃不慣。”

我心想潘雲又開始矯情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而薛林溪突然問:“是持續不斷的疼還是一陣陣的?”

“是一陣陣的……哎喲!”

潘雲彎下了腰,冷汗從她額頭流下。唐蕊皺起了眉,正要說什麼,薛林溪的一句話把我們都雷住了:“你可能快要生了,快去醫院。”

“不可能!我的預產期是下個月!”潘雲尖叫著說,用力捂住了腹部。

“我看你也是要生了,我生孩子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你還是快點去醫院吧。”有人開口。

潘雲打斷她的話:“不可能!老趙,我的家庭醫生在哪裏,快讓他過來!”

不管別人怎麼說,潘雲就是要等家庭醫生前來,死活不肯去醫院。眾人都束手無策,而薛林溪突然發了火:“叫保安過來把她抱到車子上,她這樣的情況必須馬上去醫院。”

“我……”潘雲還想開口。

“閉嘴,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你問你自己,有資格做一名媽媽嗎?不想要孩子的話,當初就不要懷上!你不生也好,省得生下來也是累贅!”

“誰說我孩子是累贅,我很想見他……”潘雲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就去醫院!”他嚴厲地說。

“為什麼要聽你的?”她尖叫。

“因為我是醫生。”薛林溪說。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而我似乎看到了他的頭頂上有著一圈白色的光環。

薛林溪的嚴厲鎮住了潘雲,她終於答應去醫院。這裏距離最近的醫院起碼要四十分鍾的車程,大丁開得飛快,可沒想到車子剛開了十分鍾,潘雲身下就濕漉漉的,我拿手一摸發現都是血。我急得就要哭了,正要說什麼,薛林溪一把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開口。就在這時,潘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睡過去了,尖叫聲也停止了。薛林溪摸著她的脈搏,神色大變地問道:“她是不是有心髒類的疾病?”

“夫人有早搏。”潘雲的隨從老趙忙說。

“該死,她現在心跳停止了!”

薛林溪的話讓大家都呆住了。老趙一把抓住薛林溪的衣袖,道:“你是醫生,你給她人工呼吸,心髒複蘇,快啊!”

他拚命催促薛林溪,而薛林溪的手頓住了。他輕聲說:“我不是醫生了……我不能,我做不到……”

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掌心對準潘雲的胸膛,可就是按不下去。汗水順著他的麵頰滾落,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不行,我動手的話反而會害了她,我不能……”

“你可以的!薛林溪,我信你。”

我握住薛林溪的手,堅定地看著他,在他的眼睛裏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茫然地看著我:“你……信我?”

“我信你,你是無所不能的薛林溪。”我用最溫柔的聲音說。

他冰冷的手終於逐漸恢複了溫度。他看著我,突然冷靜理智地說:“顧盼盼,你幫我按住她,我數三十下你就給她人工呼吸兩次;老趙,繼續給醫院打電話,告訴他們病人現在的狀況……”

薛林溪有條不紊地指揮,用力按著潘雲的胸膛,而我就聽從他的命令給潘雲渡氣。在這一刻,沒有什麼羞澀也沒有厭惡,我們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保護她和她的孩子!幸運的是,到醫院前潘雲終於蘇醒,她看我們的眼神簡直複雜至極。她被推進了手術室,我握著臉色依然蒼白的薛林溪的手:“薛林溪,你做得很好,潘雲一定會沒事的。”

“嗯。”他說。

他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渾身一顫,但沒有把他推開。雖然我不知道他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我想他真的累了。

兩小時後,手術室終於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我們急忙衝上前去。我好奇地看著那個剛出生的紅彤彤的小東西,輕輕摸摸她的臉頰,真是難以想象新生兒居然是這個樣子。我抓住薛林溪的手,強迫他也摸摸小寶寶,那嬰兒居然一把抓住了薛林溪的手。薛林溪舍不得把手指抽出,一直看著她,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輕聲說。

他沒有回答,對我微微一笑。我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美好的笑容。

後來,我們離開了醫院,剩下來的時間留給潘雲,以及她那個正在談國際業務遲遲未歸的丈夫派來的慰問專員。唐蕊和大丁離開後,薛林溪把車子開到了湖邊。我們不管身上還穿著昂貴的禮服,赤足坐在沙灘上,終於真正放鬆了下來。我抬起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薛林溪的氣息在我的耳邊,語調低沉地問:“你在找什麼?”

“在找北極星。”我告訴他。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要找北極星,隻是準確地指著一顆星,說:“這裏。”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上學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就算所有的星星都會變換方位,但北極星永遠不會,隻要看著它一直走下去,就不會迷路。可是,他忘記告訴我,究竟哪顆才是。這麼多年來,在漆黑的夜裏,我不停地找尋,卻從來沒有找到過。而現在,薛林溪抓住我的手,指著天空,淡淡地說:“很簡單,隻要尋找最亮的那顆星就好。”

“嗯。”我點頭,因為他說的話,我都信。

“顧盼盼……你是怎麼知道我以前是醫生的?我不記得和你說過。”

麵對薛林溪的疑問,我臉色不變地撒謊:“說過的,是你忘記了。”

“不,我沒說過。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顧盼盼?”

他說著,臉越來越近,而我的心也跳得飛快。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圓這個謊言,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卻笑了:“原來你是記得我的。”

“什麼?”

“對不起。我要為六年前的自己說一句‘對不起’。”

我愕然地看著他。

“和你相親後五分鍾,我突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有一個病人情緒不穩定,非要見我。我以為很快就能結束,沒和你打招呼就先去了,沒想到他拖了很久,要離開的時候又來了一大批病患,他們都是連環車禍的受傷者。當時,有一個小女孩有心髒病,大家都不敢為她手術,我以為自己能行,但結果是失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的手裏消逝。於是,我選擇了自殺。”

“自殺……”

“嗯,這道疤就是這樣來的。我當然沒死成,可是再也不敢做醫生。我不再相信別人,更不相信自己,不願意和任何人走近,害怕給親近的人帶來災難……而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去的經曆也是一種財富,也能給人帶來幸福與喜悅。謝謝你,顧盼盼。”

薛林溪說著,溫柔地看著我,而我看著他手腕上的那道傷疤,幾乎落下淚來。那麼多年,我一直憎恨著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與傷害,卻不知道他也承受了那麼多苦難。記憶的閘門再次敞開,我的眼睛是那樣酸澀:“你說的那場車禍我當時正好看到。你一直不來,我就出門去看,然後看到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