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侵略者在台灣守備森嚴,修城築堡,總兵力約2800人,戰艦有“赫克托”、“斯·格拉弗蘭”、“威因克”、“馬利亞”號等主力戰船,還有小艇多艘。其主力艦“赫克托”號長30丈,寬6丈,樹5桅。下三層,裝有照海鏡、銅炮和二丈高的巨鐵炮,炮彈發出去可以洞裂石城。
順治十八年三月初一日(1661年3月30日),鄭成功在金門祭海誓師,進軍台灣;4月30日(四月初一),鄭軍登陸台灣。
在1661年5月1日的海戰中,鄭成功采取了“以多擊少”的戰法,派出的60艘各裝有兩門大炮的帆船迎戰荷軍。在鎮將陳廣、陳衝的指揮下,鄭軍猛烈的炮火引發了荷艦火藥庫爆炸,擊沉了荷軍主力戰艦“赫克托”號,用火船焚毀了“斯·格拉弗蘭”號,平底船“白鷺”號和“馬利亞”號則分別逃往日本和巴達維亞。
這次海戰,荷軍遭受重創,戰敗降於安平,僅存的幾隻小船逃進了台灣城內,再也不敢出戰。
5月7日(四月初八日)鄭成功登陸安平,占領台灣南部。6月,鄭成功攻取台灣東都,改赤崁城為承天府。
鄭軍以數量優勢奪得了台灣海峽的製海權,自己也損失了近一半戰船,傷亡1000多人。此後的台灣海峽就再沒什麼像樣的海戰了,荷蘭殖民者和葡萄牙人有著一樣的問題:戰線太長,人力物力補給不足。而且1652年後英荷戰爭在歐洲沿海展開,牽製了荷蘭人絕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財力。1660年後荷蘭人全力備戰第二次英荷戰爭,加緊建造大型戰艦。至1661年,荷蘭海軍已擁有70艘大型戰艦,平均裝炮50至80門。可是這些戰艦要留在歐洲對付英國人,不可能支援台灣,所以在遠東的荷蘭軍隊實力有限。
再敗荷夷
從台灣海戰中逃跑的“馬利亞”號於1661年6月駛抵巴達維亞,向東印度公司報告了荷軍在赤嵌城戰敗和台灣城被圍的消息。
荷蘭駐巴達維亞殖民當局為挽回敗局,派出海軍統領科布·考烏率領“科克倫”號、“厄克”號等10艘戰艦,上麵載有752名士兵以及夠吃8個月的米、牛肉和豬肉前去增援。經過38天的航行,於8月12日駛抵台灣海麵。海上風浪很大,這支船隊在海上停留了近一個月之後,才有5艘戰艦在台灣城附近海麵停泊。
荷軍得到的增援力量雖然有限,但還是決定配合增援的艦船和士兵企圖一舉擊潰鄭成功的部隊,並任命盧特·塔華隆·貝斯為總指揮。
“對鄭軍決不可輕饒,要斬草除根,見到一個殺一個,一個也不能留下!”荷軍總指揮盧特·塔華隆·貝斯惡狠狠地下令。
9月16日,荷軍從海、陸兩路向鄭軍發起攻擊。
在海上,荷軍企圖迂回至鄭軍側後,焚燒船隻。而鄭軍卻避開了與荷軍艦隊正麵作戰,隱蔽在岸邊。當敵艦闖入埋伏圈後,陸海兩處,萬炮齊發。經過一個小時的激戰之後,鄭軍以死亡150人,受傷若幹人的代價,擊毀了荷軍戰艦2艘,俘獲小艇3艘,荷軍損失了1個艇長、1個尉官、1個護旗軍曹和128名士兵,另外還有一些人負傷。
而在陸上,荷軍幾乎沒有發起什麼像樣的進攻就偃旗息鼓了。
就在鄭成功大敗荷蘭人之際,順治十八年十月初三日(1661年10月25日),鄭芝龍及其在京子孫家眷11人全部被清廷殺於北京柴市。
12月1日,鄭成功令陳宣、陳衝用數十隻、內裝硝磺等易燃物的小船乘風火燒荷軍船隻,黃安則督率一隊人馬從七鯤身夾攻,擊沉荷軍戰船3艘,擊斃擊傷荷軍多人。
這樣,荷蘭在台灣海一帶的海上力量基本上全被鄭軍摧毀,隻能坐以待斃。
經過這場戰爭,鄭成功也為日後攻占台灣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經過數十年的戰爭之後,清朝廷逐漸理解了以鄭芝龍、鄭成功為代表的東南海洋勢力。在康熙皇帝親政後,清廷對海洋勢力采取了以招撫為主、打擊為輔的策略。三藩之亂後,清朝逐步調整了海洋政策,從最嚴厲的海禁走向允許對外貿易,並在招降台灣之後開放口岸,使外貿合法化。清廷與東南的海洋勢力最終相互妥協。
鄭芝龍在京親人慘遭滅門後,鄭成功為鄭家留下了一支血脈。鄭成功病死後原葬在台南的洲仔尾,到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鄭成功的孫子鄭克回返大陸,康熙帝賜鄭成功和鄭經父子的靈樞歸葬故裏,遷葬時場麵十分隆重,康熙帝賜挽聯悼念鄭成功:
“四鎮多貳心,兩島屯師敢向東南爭半壁;諸王無寸土,一隅抗誌方知海外有孤忠。”
清朝對與清軍一生為敵的鄭成功評價很高,然而對真心投誠的鄭芝龍卻是斬首棄屍,連遺體也沒有留下,以至於在鄭氏祖塋中隻有鄭芝龍的靈柩,而沒有屍骨。
鄭芝龍和鄭成功父子二人政治智慧和精神品格的高下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