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是安珂畫的,上麵是扭曲而痛苦地匍匐在地上的我,我不懂他們這些畫畫的人,他們心裏在想什麼。
可對於我來說,這畫看上去很別扭,惡心,最最重要的是有種難言的壓抑感。
斐源雙手環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畫,然後動了動嘴皮子說出一句:“你還別說,安珂是有幾分畫畫天賦的,像這幅,她就畫得不錯。”
我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看著畫,心裏很不痛快:“她告訴你這畫上的人是誰了嗎?”
“告訴了,說畫的是你。”
“我有這麼醜嗎?”
斐源便側臉衝著我笑了笑:“又小心眼兒,畫是抽像的一個美感,你不醜,反而有種另類美。”
這話,到是讓我心裏美滋滋的。
我說真的嗎?然後就仔細觀賞起這幅起來,可是除了惡心和壓抑,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我放棄地轉身,對他說道:“我打算去市裏找一份工作,隻有這樣我才能有自己的空間,否則遲早得被我媽給逼死。”
“你真這麼想?”斐源問我。
“嗯,原本就隻是回來觀轎渡假而已,等我的手傷好了就走。斐源,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他沉思了一下:“我得考慮考慮。”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能天天相守在一起不是我們兩的心願嗎?”
斐源卻依然說:“其實觀橋很適合我搞創作,所以我認真考慮一下。”
他的態度讓我心裏很是暗然,我想他陪著我,這輩子都陪著,無論是去哪裏,隻要我們兩能在一起,那裏就是家。
我們在沙發上纏綿了一會兒之後,我媽那超大量的破嗓音在大門外叫了起來。
我不得不和斐源告別。
起身的時候,他側頭輕咬了我耳垂上一下,咬得我渾身一激淩。
等我走出斐源家大門時,居然看到我那奇葩的媽手裏捏著一大把正在冒青煙的黃香。
“媽,你瘋了?”看到這樣一幕,我真是詫異又極度的難堪。媽媽卻很威武的樣子舉著那把香,雙手捧著香朝著斐源家大門拜了拜,她說:“我沒瘋,我這是來幫你收魂咧,勉得你老是往人家家裏跑。”
這很明顯,我媽是在做一次轉變性的挑釁,她即征對我也征對斐源。
在我們國家,誰人能忍受有人拿著一把香到自家大門口拜拜。
而且整個過程,我看到斐源就站在窗子口處看著我媽的一舉一動,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表態就轉身走開了。
可這一切看在眼裏,我的心都碎了。
我不明白,斐源現在沒了爸媽,斐家就隻有他孤獨一人了,我媽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這完全就是欺負人。
此時媽媽不僅拜,還在嘴裏念念有詞。
我氣得肺都要炸了,連忙去搶她手裏的香,可我媽仿佛完全就料到我會有這個動作似的,她轉身讓開我,嘴裏還嚷嚷道:“要是你再敢來他家,我就敢來拜。”
“媽……媽……”我已經詞窮到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除了尖叫,我什麼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