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把我給勒得差點窒息,她還哇哇地哭過不停,完了才想起來問我:“小玉,咬哪裏了,疼不疼?”
“……”
回去的一路上,我媽一直在抹眼淚。
結果惹得每一個遇上的人都會問她:“小玉媽,這是怎麼了?”
“小玉被狗給咬了。”我媽哭。
“呀喲,好可憐喲!”
如此,從衛生院走回我家,幾乎整個觀轎鎮上的人都知道我被狗給咬了。
這事兒光榮嗎?
一點也不光榮,反而顯出我就一慫貨好嗎?可我媽愣是做了一次免費宣傳。
好不容易回到家裏,王植把我的藥放下後,很是內疚地想要解釋兩句:“叔,阿姨,我……”
“不用說了王植,你走吧,現在我心裏難受,什麼都不想聽。”媽媽立刻就打斷了王植的話。
這是我頭一次看到我媽這麼不待見王植,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王植隻好尷尬地杵在那裏,我連忙用手指悄悄給他打手勢,讓他快走,如果換做是我,遇到我媽這樣的,我早走為上了。
王植會意,說了一聲:“叔,阿姨,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小玉。”
我爸嗯了一聲,我媽卻把他給完全無視了。
等王植一走,我立馬就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媽又鬼哭狼嚎地在外麵拍門,說讓我開門,她要進來看看。
她這一下是真的把我給惹毛了,我現在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像她,我要被她給煩瘋了,隻好打開門,把手伸到她麵前:“看吧看吧,讓你看個夠,不就是被狗給咬了兩口嗎?我都不疼了你至不至於,現在全觀轎鎮的人都知道我被狗咬了,好玩嗎?”
媽媽被我給吼得愣怔住了。
她又可憐兮兮地摸著淚水:“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我爸這時候上來了,扶著媽媽的肩膀說:“行了,小玉又不是小孩子,這藥也開了,針也打了,要是真的疼,她會說的,你別老是來煩她,得給孩子一些空間才是。”
就這樣,媽媽才一臉無奈的樣子被我爸給哄下了樓。
真是無語。
我暗暗想著,等這傷口好了之後,我一定要出去找份工作,去市裏,到時候叫上斐源一起,再也不在這個小鎮上呆了,至少能離我媽遠遠的。
我需要喘口氣。
……
一夜過後,我手臂上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爸爸給我換藥的時候開玩笑說:“這就是年輕的力量。”
換好藥我回到樓上,看著桌子上的藥發呆,一種是被虎子咬後必吃的消炎藥,一種是文孝先給我開的治療幻覺症的藥,還有另外一瓶,我媽讓吃的維生素。
現在我看著這三種藥,不知道先吃哪一種還好。
我把視線轉回到電話上,昨天發生的事情整個觀轎人都知道了,唯有斐源,他居然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以前的他,哪怕是我被剌給紮到一下,他也會心疼得皺著好看的修眉。
那時候,我們開心得沒心沒肺,傷心的事情也會轉瞬即逝,可現在呢?
我覺得一切都變得那樣的不明朗,斐源沒有以前那樣開心了,可他也不傷心,他爸死了他也可以無動於衷。但他也不發怒,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