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爸媽和王植在那裏高興慶祝,心想他們這戲還做得真全。
“小玉,怎麼了,你是不是也傻眼了,這可是好事啊小玉?”王植扭頭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問他:“啥好事?”
他說:“畫啊,你的畫賣出去了,賣到兩萬八。”
他大概覺得我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吧,可我卻隻是淡淡地朝著他說了一句:“騙子。”
話完後我轉身就走,我罵出去的話讓三個正在興奮的人都愣住了,之後王植就連忙上前來拉住我:“小玉,是真的,不信你看這張支票,難道支票也是假的嗎?”
“支票不假,可我懷疑是你們仨自己湊錢買我的畫,否則哪有這麼好賺的錢,我才畫了多久就可以賣到這個價位,那你們到是告訴我,照這樣算的話,斐源的畫值多少錢?”
我問完後,他們都啞然了。
隻有王植還掙紮著說了一句:“小玉,雖然我不懂畫,可是藝術這種東西可是不分時間長短的,你別說斐源,有的人畫了一輩子也無法賣出去,但有的人卻很有天賦,有天賦和沒天賦的人畫出來的東西,自然在神韻上是不一樣的,這就是它的價值所在,這些都是文孝先告訴我的,他的話,你不會再懷疑了吧?”
王植的話確實是說到了點子上,可我還是不相信我能在這短的時間裏畫出來的東西能賣錢,但我不想和王植爭辯,於是就轉身上樓去了。
等我關上臥室門後,我背靠在門上,聽到樓下王植跟我爸媽說:“叔,阿姨,這支票你們收著,那個老板說了,隻要小玉肯畫他就還收,但是我覺得小玉的畫可能不止這個價了,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這錢能解決了你們的燃眉之急。”
爸媽說:“是是,太謝謝你了王植。”
王植的話不像是在裝的,爸媽的感謝也很真誠,再有一點我知道,爸媽的退體工資其實沒有多少,而我們一家三口都沒有上班,媽媽又得長年叫藥,所以目前來說,生活確實是挺緊張的,所以爸媽根本就沒有錢拿出來反買我的畫,至於王植,他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他曾經對我說過,永遠不會對我撒謊,那照這麼說,我的畫真賣出去了,而且還賣了這麼多的錢。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畫真的能賣出去,那不是好事嗎?至少我不用再為養寶寶的事情而發愁了,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再好好的畫上兩幅呢?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我又再次進入了畫畫狀態,我爸媽以為我還在樓上生悶氣呢,他們知道我不喜歡被打擾,便也沒有推開我的房門,隻在門口問我要不要活水之類的,我自然都說不喝。
一直到下午,畫上的景象漸漸成形,這一次我畫的是斐源,他站在觀音湖邊,風中吹亂他的白衫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候斐源做景,也許在我的心裏麵,我想給我們兩這段情感留些什麼吧!
隻是,在畫到斐源的眼睛時,我一直遲遲無法下筆,在我的心裏麵,他總是那麼完美而好看著,可是清亮的眼裏帶著那一抹淡淡的憂鬱傷感,我卻怎麼也找不到方式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