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看著小雪的微笑,沉默了。
小雪覺得,今晚的寧次,和平時的他不太一樣,以往的寧次,總是在會把他的內心封閉起來,就如同仙人掌一般,在心上加上一套盔甲,堅硬如鐵,上麵還帶有傷人的鋼刺,讓所有企圖傷害他的人都變得鮮血淋漓,可是同時……卻也傷害那些想要關心、溫暖他的人。
但是,今晚的寧次卻不一樣,今晚的他,好似已經去掉了心上的一層盔甲,有的,隻是那一顆柔弱的心靈。
或許,可以趁今天晚上這次機會,幫助寧次跨過那個他心中一直都無法逾越的鴻溝,小雪如此想著,開口說道:“其實,寧次你完全可以不用如此執著於命運的,因為……”
“不可能的。”寧次的聲音,溫柔、堅定,又悲傷,“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日向一族宗家和分家的製度,可是,有些東西,是史書上不會記載的,因為,這些都是在木葉和平的表麵下,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一麵,而史書上從來都隻會展現出表麵的美好,並且掩蓋那些黑暗。然而,這些黑暗的存在卻是無法抹去的,因為恰恰是這些黑暗的曆史,造就了今天的我。”
正當小雪疑惑時,寧次接著說道:“我剛剛說過,我第一次見到雛田大小姐,是在她三歲生日的那一天,那一天,木葉正在舉行盛大的慶祝儀式,那正是常年交戰的雷之國派來的雲隱忍者頭目前來締結同盟條約的那一天,但在這木葉中從上忍到下忍全員出席的儀式中,卻有一族沒有參加,那就是日向一族。”
“因為,雛田是宗家的嫡子,也就是日向一族的繼承人,所以她的生日,自然足以受到日向一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重視。”小雪說道。
“沒錯,而我也是在那一天,被刻下了咒印,從此,被決定了命運。”寧次說著,咬了咬牙,“但是,這並不是最為關鍵的,其實在那個時候的我看來,就算是被刻上了咒印也沒什麼,因為,我本就準備永遠保護雛田大小姐,無論頭上是否有這樣的咒印,結果都一樣。”
“那為什麼,你現在會如此痛恨宗家呢?”
“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日差,原本和日足大人,是雙胞胎兄弟,但是,因為日足大人,是先出生的長子,便成了宗家!而身為次子的我的父親,則成為了分家的人……你也知道,所謂分家,就是要為永遠保護宗家而活著,所以,就發生了那件事……我的父親,被宗家殺害了!”寧次說著,淚水從眼角滑出,打濕了枕頭。
“寧次……”看到寧次的淚水,小雪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從相識起到現在為止,寧次從來不曾表現得軟弱,更何況是在她麵前流淚呢?然而今晚……他卻因為自己的父親被殺死而流淚,這便足以說明,這件事情對於寧次來說,打擊是有多麼地大……
寧次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著說道:“有一天,有人擄走了雛田大小姐,那時候日足大人迅速前往,殺了那個人,在黑暗中帶著麵具擄走雛田大小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簽訂了同盟條約的雷之國的忍者頭目!
“很顯然,他們一開始就是為了探索白眼的秘密而來,可是雷之國,卻因計劃失敗,而使本國忍者被殺為借口,指責木葉違反條約,並提出了許多無理的要求!自然木葉和雷之國產生了爭執,甚至開始發展成戰爭,但是,想避免戰爭的木葉暗中和雷之國做了某種交易……”
“某種交易?什麼交易?”小雪問道。
“雷之國的要求,是要木葉交出持有白眼這一血繼限界的日向宗家,也就是日足大人的屍體,然後,木葉答應了這一要求,然後……成功地避免了戰爭……”說到這時,寧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為了保護木葉,而被作為日向日足的替身被殺掉的,就是我的父親!”
“要想逃脫掉這可惡的咒印,除了死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明明是力量相同的雙胞胎,卻因為出生時間的先後,他的命運就被決定了下來……”寧次說的時候,抓著被子的手越握越緊,然後,被他的手抓著的部位的被子,被揪成了一個團。
話畢,寧次微微閉眼,再一次睜眼的時候,眼中的那些悲傷已經被他重新壓回了心底。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宗家了吧?這不僅僅是為我自己,更是為了我的父親,而感到命運的不公!我想要反抗宗家,想要為我自己的父親報仇!卻發現我自己,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