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左手扶著床沿,貪婪的呼吸著窗外新鮮的空氣。不過在pm2.5如狼肆虐的北京,新鮮的空氣早已格外罕見。
“見鬼了。”江焱邊氣喘籲籲的關上了帶毛玻璃的厚重窗戶,邊點起了一根煙。剛剛毛骨悚然的噩夢嚇出了陣陣冷汗,把他的保暖內衣浸濕了一大塊。
“該死!”
江焱邊說邊把衣服踢到了衛生間裏。和他的前輩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一樣,不拘小節已成為了他的座右銘。
一套不大不小的二手房裏衣服襪子堆積如山。不管從哪裏看,都不像是個鼎鼎有名的理論物理學家的新房。
“叮咚,叮咚……”
“我和你們說過不要在10點以前打我的電話。還有,告訴你們的那個上將,我是絕不會參加軍方量子合作研究項目的”江焱有些煩躁了,不安分的手指慢慢把煙灰畫成了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您好,主的傳人。”
“什麼?你再說一次。”江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主”這個詞仿佛有種魔力,正將他一點一點的與某件事情,某個世界悄悄連接起來。
“您好,主的傳人。”電話的那頭還是同樣音調,不緊不慢的說著。
“我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對方的話接得很快,幾乎不假思索,但字裏行間還是不經意流露出了點德國口音的影子。
“你到底是誰?請你說清楚,不然我就要申請警方的保護了。”江焱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警惕。近期,世界性的冷戰愈演愈烈,反動勢力的炮火也逐漸把魔爪伸向了科學領域,而科學家被恐嚇威脅的新聞也早已屢見不鮮了。
“請您不要誤會,我是沒有惡意。隻是完成些未盡的事情,是您的義務。”
“咚咚……”話音未落,一陣敲門聲就接踵而至,不過電話裏的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嘟嘟,嘟嘟……”電話裏隨即響起了掛斷後的保持音,可門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心思,反而越來越響起來。
江焱搖撥浪鼓似的使勁甩了甩腦袋,似乎想把這些不愉快給拋到九霄雲外去。“該開門了。”江焱緩緩站起來後頓了頓,似乎覺得光著身子見人的確有些不妥,胡亂往身上套了件夾克向門口走去。
“江老師?”門口站著的兩人被江焱不修邊幅的打扮嚇了一跳。“小方、小墨,是你們來了啊。”江焱有些疲憊了,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指著廚房說,“來,裏麵有點心和茶水,你們可以自己去取的。隨意點,別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