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力的感覺,她是在夢中嗎?還是靈魂出竅了?
燈火通明的屋子裏,她看見義父在狂笑,她從來沒有見過義父這樣瘋狂地笑過,從她有記憶起,每次見義父,都是那張令人恐懼的陰臉.
她還看見大夫人在擅抖,什麼事讓她顫抖?這個冷靜如水的女人,什麼樣的事會讓她如此害怕?
然後,她看見了恒國國主滿是悔恨的臉.她好奇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談論些什麼,照理說,義父是恒國國主的手下,不應該有如此的場麵出現才對.
最後,她看到了站在一側的那個女子.她是誰?那張臉...好熟悉,那是她每天都會在鏡子中看得到的,自己的臉!
她大吃一驚.她還在這裏呀...那個女子是誰?為什麼會跟她一模一樣?
那女子,緩緩地走到義父身邊,向他伸出手.
女子張口說話,義父聞言大笑不止並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張.
他們在說什麼?她為什麼聽不到?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是配方嗎?
她想靠近點,卻看見那女子接過紙張後突然發難,攻擊向義父.
她驚呼,卻發不出聲音.她不是為義父擔心,而是為那女子擔心.義父的武藝很厲害,那女子一定不是對手.
果然,女子的攻擊很輕易地被義父給瓦解了,隻是過了兩三招,那女子明顯地處於下風.
一旁的恒國國主也加了進來,卻是添亂的份.一個勁踢,恒國國主被踢到一邊呆著喘氣去了,大夫人奔走上前扶起,似是傷勢頗重.
桌子旁的椅子也被踢飛了,那女子也被踢飛了,撞倒了擺設在一旁的高大盆栽,跌倒在地上.
她著急,想上前,卻似是被某種力量排斥著,無法靠近.
義父又笑了...這回她聽得是清清楚楚,那笑聲,是如此的得意,如此的張狂.而後,她眼睜睜地看著義父走到屋側,拿起那燭台上燃著的蠟燭,將窗邊的幃幔點燃.
火舌從幃幔開始,一路吞噬向房梁,向書架,向桌椅,從冒著濃煙開始,到燃得叭叭作響.
那女子紮掙著,卻爬不起來,那手上的紙張,被她死死地拽著,護在手心裏.
火光下,那張臉毫無表情,詭異得就像這女子戴了張人皮麵具.
她心裏一驚.
那女子的眼神...好熟悉!
是誰...那女子是誰?
“一月!”七月從門外衝進來大叫.
痛苦的聲音,撕心裂肺,以至於她聽了之後心裏疼痛徥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在割肉.
一月....是一月!
她痛苦得抱住自己蹲了下來.一月,你這個傻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月...”一月的名字像團氣流一樣在喉間流轉,慢慢地變大,變強...
“一月...”她張大嘴巴用力地喊.
呼...呼...她猛地坐了起來,滿頭的冷汗沿著發絲往下淌.
是夢嗎?剛才.胸口好悶...她努力地深呼吸了幾下.
剛才的是夢吧?!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發現剛才,真的隻是一場夢...
好真實,好可怕的一場夢...
心有餘悸...她拭了把冷汗,想撐起身子,卻覺得全身虛軟無力.
屋子裏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遍,她睡了很久了嗎?又是怎麼睡著的?
蹙著眉,她使勁想了想.隻記得喝了那杯茶後,意識就模模糊糊了,隱約聽得到一月在她耳邊輕聲說:“宮主不想做的事,就讓一月去做吧?”
不想做的事?什麼是她不想做的?有什麼事是她非要做卻不想做的?
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種可怕的感覺由脊背處升起,涼餿餿的,麻木了上半身.
那個...難道不是夢?
她踉蹌著打開門.門外沒有人在!侍衛都去了哪裏了?憐月府裏火光衝天,打鬥聲巨,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