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地跑出院子,踏上了那幽長的小徑.
府中的侍衛正跟一些穿著官兵服裝的人打鬥,她驚愕,怎麼會有官府的人?
晚風吹來,清冷的空氣讓她清醒了點,流失的力氣似乎也回來了.她耳畔隻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火光衝天,照亮了夜空,房子燒得是叭叭作響.人影竄動,吆喝聲此起彼伏.
一月呢?她焦急尋找.
白衣的是十月,紫衣的是九月,粉衣的是八月,綠衣的是十一,他們正互相抵著背扺禦著三個黑衣蒙麵人的攻擊.這些黑衣人...她有種很強烈的熟悉感.
對了,在逃出憐月府後的日子裏,她和恩件每每都是被這些冷血無情的人追殺的.他們是──義父的死士!義父竟然動用了死士!
八至十一的的武藝平平,所以顯得很是吃力,要靠另一一個沒有蒙麵的黑衣人不時抽身插上一兩招才不致於被打散.
而那個沒有蒙麵的黑衣人就是七月!七月回來了!和絲心裏一喜,不過隨即又急.
那一月呢?一月到底在哪裏?
好亂!為什麼還有一些穿著紫衣的蒙麵人在跟義父的死士打鬥?是敵是友?
眼花瞭亂,她隻是睡了幾個時辰而已,怎麼卻好似錯過了很多?
目光遊移,突然被一襲白衣吸引.冷冷的眉眼,影魅般的氣質,舞著飄逸的劍法像黑夜中映在牆上的影子.除了景還有誰?
和絲心頭一陣亂跳,景沒有走?還是走了又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景走得是那樣的決絕,以至於她難過無比.現在他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再生她的氣?亦或...景根本就放不下她?
此時此刻,她有點分不清是不是又在做夢了.
“宮主...”樹下傳來微弱的呼喚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尋聲望去,心神欲碎...
一月無力地靠坐在樹下,那襲衣裳上,點點滴滴的盡是殷紅的血花.
不會的...不會的...
和絲使勁搖著頭,發了瘋似的奔去.
“一月...一月...”從心底裏喊了出來:“你怎麼了?”
她握住她的手,驚覺竟是冰涼的一片.
“宮主...”她艱難地從懷裏摸出一張紙:“配方...配方我已經拿到了.”
聲音裏帶有欣喜,像個極力討好大人的小孩子.
“傻瓜..”和絲哽咽著.雙手卻沒有停下地為她檢查傷勢.
一月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無法笑出來.顫著手把紙張放到了和絲的懷裏.
雖然隻是一張紙,卻覺得沉甸甸的.這是寶貝,有了它,大家都不用再呆在憐月府了.
“別動.一月.”和絲握著一月的手輕放回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