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水霧的空氣中,另有股窒人的詭譎氛圍緊緊地罩著他們倆。
僅著內褲的下半身浸泡在超大的浴盆裏,任翱露著碩壯結實的上半身,接受她手裏棉布的擦拭……
別怕嗬!別讓那家夥有任何理由趕走自己!
凝岫強壓住緊繃的情緒,伸著顫抖的手,不斷地深呼吸;從未如此親近過異性的她,漲紅著一張臉,就像隨時會昏倒似的。
隻見他那身健碩的肌肉,在自己眼前閃耀著眩人的光澤……
他卻無視於她的羞澀,開始示範教學起來了:「用點勁!」甚至還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後邊往自己胸口磨蹭邊道:「就像這樣子,會吧?」
嘿!就不信嚇不跑這丫頭!
「我……」想抽回手的她一個抬眼,卻不小心掉入他那隱含賊笑的深眸中。
四目交接之際,她那顆心差點給飛出胸口。
呼!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總覺得這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難不成……
愈緊張,她手裏的棉布就愈使勁,半眯著眼,擦過他的背,他的胸……
「我很難看嗎?」他緊盯著那張開始泛著粉汗的嬌麗臉蛋。‘
「啊?」迷蒙中,他那無比溫柔的俊容,竟讓她怦然心動,心神蕩漾。她困窘地舔著唇,「我不知道……我又沒看過男人的身體。」
「那‘你’自己的呢?總看過自己的吧?」他朝她努努嘴。
「那、那……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
唉!這小傻瓜!明明是受盡嗬護的溫室花朵,如今……心有虧欠的他,不覺放柔了目光。
這溫柔的眼神,卻讓她一陣心悸。
她原以為自己的「不配合」該是換來一頓斥罵。
「你——一直都是這樣子看人的嗎?」她不再刻意虛張聲勢,螓首低垂,目光幽幽,微嘟的紅唇煞是嬌俏迷人。
「我隻是突然發覺了一件事。」任翱發覺自己雙眼真的移不開了。
「什麼事?」她仰頭,眨巴著眼。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話,那……」他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神情煞是迷人。
「那又怎麼樣?」心頭小鹿亂撞的她,競像在期待著什麼似的。
「那我就要定了你!」他半真半假地湊向她,語帶邪惡地笑道,「這個時候脫光衣服的人,也絕對不會隻有我一個!」
要?他要她什麼?
凝岫板著臉輕喝道:「你、你少胡說八道了!」而她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話引導構思成圖。
至少她聽得懂,他的意思是想脫她的衣裳……
光是想象著所說的那種「畫麵」時,嫣紅的小臉蛋簡直快熱爆了,而且還有另一種感覺明顯地爬升。
對他戲謔的比擬,還有那略顯模糊的讚美方式,她的心口頓生奇妙的甜蜜感。
那麼……如果和花姑娘相比呢?凝岫真的好想問他喔!
啥?她是怎麼了?一整個晚上就像吃了梅子般,盡是酸不溜丟的,莫非……唉,怎麼辦?她怎麼好像真的很在意他?
百般心緒化為彷徨無助的情態,而她那星眸流轉、絳唇輕顫的模樣落入他的眼裏,卻構成另幅絕色美景,更加吸引著他戀棧的眼光。
原來嬌羞也可以如此這般自然、惹人憐愛?
任翱忘情地望著「他」,重新握起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繼續往自己身上拂拭。
一種難以抗拒的念頭倏地浮上心頭,任翱開始有種衝動——
他忽然站了起來,張開臂彎給她一個擁抱。
「啊!你想幹什麼?」遭受突如其來的侵犯,一陣尖叫之後,她本能地將他使勁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