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躺在床上隻感覺空蕩蕩的,睡著了又會驚醒過來。
隻感覺到害怕,
不知道將來這樣的漫漫長夜將要如何度過,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用手撫摸著肚子。
肚子裏總是隱隱的脹痛,原來緊緊的肚皮似要被撐開般,在網上查了下資料,知道這是腹中胎兒發育的原因,越來越長大的胎兒,將來要把肚子給撐得像個大大的皮球呢。
越想越加後怕。
休息二天後就準備開始她的計劃了,無論如何,阮氏公館裏不能呆得太久,在肚子還沒有大起來之前,一定要離開這裏。
都說冬天的夜晚很漫長,木清竹整日裏無事可做,昏昏欲睡,大清早就醒來了。
昨天呆在臥房裏一整天了,想到外麵散下步,早晨的空氣還是很好的。
下到樓梯口時,眼睛不經意間朝著沙發處望了眼。
昨天,她曾親耳聽到阮瀚宇說他晚上睡沙發的。
似乎想要證實般,眼睛不期然地望向了沙發。
還早,客廳裏安靜得可怕,沙發上莫要說有阮瀚宇的影子,就連一團小黑都沒有,空空的。
竟然再次會從心裏相信他會一個人睡在沙發上,真是太天真了!
她已經無藥可救了,她想!
眼睛快速離開了沙發,扭身朝著外麵的花園走去。
冬天的早晨,涼薄的空氣又冷又濕。
呆在阮氏公館裏的中央暖氣裏習慣了,怎麼也難適應這外麵徹骨的冷。
剛剛走出去客廳的門,就被冷風吹得全身縮成了一團,好在她有先見之明,事先穿好了那件紫皮貂。
沿著花園裏的石子路慢慢走著。
一層淡淡的薄霜灑滿了花園裏枯萎的花骨朵上,就連常綠的植物也被這層薄霜欺壓得垂下了綠葉,失去了精神。
畢竟是寒冬臘月的,滿眼觸目的還是瀟敗與零落。
木清竹輕輕歎了口氣,觸景生情,難免感傷。
前麵一條雪白的石子路直通向健身館。
有一陣發呆。
她竟然會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裏來。
以往阮瀚宇的習慣都會在這個時候去晨練的。
可是今天,這條路上空蕩蕩的,並沒有看到他昔日身著名牌運動衫的高大身影,想來,他現在正抱著喬安柔睡覺吧!
有美人在懷,有哪個男人願意這麼大冷天出來運動呢!
嘴角邊是苦笑,心裏卻更加後怕。
竟然又想到了那個該死的混蛋,還特意走到了這裏。
難道來到這裏僅是為了等他或是為了看到他嗎?
這是什麼心理!太可怕了!
這樣一想,不由目瞪口呆。
這該死的阮瀚宇在她的心中到底占據了多麼重要的位置,這一刻才會看得那麼真切,她,竟然會無時無刻地想著他!
明明是要刻意忘記他的,可現在卻是越陷越深,根本走不出來嘛。
心裏的苦澀越來越大。
逃也似的回到了臥房。
這樣的日子接連過了三日,木清竹隻是呆在房裏休養身子,實在沒辦法走出去,孕吐的現象不時會冒出來。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唯有躲在房裏了。
這三日,她沒有看到喬安柔,也沒有下去見季旋,當然更沒有看到阮瀚宇,恍若她的世界一下就安靜了。
而阮氏公館也安靜了。
天地間都安靜了。
為了讓自己忘記一切,為了緩解孕吐的不適,這三日內,她照例選擇了在電腦前度過,精心設計著汽車。
這天,在電腦上塗塗改改著一款汽車模型,不知不覺已到了深夜。
忽然屏幕頁麵右下角上閃現著一條郵箱信息。
細看去,顯示是美國發來的。
心中跳了下,連忙點開了。
卻是景成瑞發來的。
‘景成瑞’這三個字再出現在她麵前時,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已經離開A城有多久了?
細細一算,也有好幾個月了。
而他們竟然再沒有聯係過,她也似乎完全將他忘了,直到這一刻郵箱信息彈出來,才記起了那個曾經對她最好的男人來。
心裏湧過絲歉意。
郵箱裏的字很短,隻有二行字:“清竹,這段日子還好嗎?好久不見了,我準備來A城了,到時見。”
短短二行字,帶給她的信息卻讓她震驚。
景成瑞要來A城了?
心裏快速跳了下來。
怎麼辦?
她有什麼麵目見他?
隻這麼幾個月時間,她的變化太大了!
而且肚子裏還有了那該死的阮瀚宇的孩子!
這要怎樣跟他解釋?
不,不要見他,這隻會讓他更加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