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等候的兩個武士應諾,匆匆然抬著一個罩有黃布的大家夥走了進來,並吃力地放在了暗室中央。崔俊臣這次一點也不留懸念,上得前去,一把掀開了黃布,一口鍘刀赫然顯露在馮六麵前,馮六見這鍘刀本就有些措手不及,再見那鍘刀之上還淡淡殘留著未擦拭幹淨的鮮血,更是驚得肝膽俱裂。
崔俊臣厲聲喝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這句話就像是一記晴天霹靂,重重地擊在了可憐的馮六的心坎上,馮六哪裏還敢狡辯,危及生命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會兒馮六就感覺頭腦一片空白,本就哆嗦的雙腿一沉,整個人都仆倒在地,叫苦連天地哀求道:“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小的知罪,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哀號聲甚是刺耳,崔俊臣故作不視地對兩個武士道:“架他上鍘刀!”
兩個武士麻利地將馮六架了起來,馮六真的是驚破了膽,掙紮著道:“擔任饒命啊,隻要能放了我,小的什麼都肯做!..........”
崔俊臣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故意賣了關子,就在兩個武士要假戲真做之際才開了口:“且慢!”兩個武士連忙停了下來,那邊驚得半死的馮六奄奄一息地抬起了頭,崔俊臣來到了馮六麵前,目光狡黠地道:“你剛剛所說可是真的!”馮六汗流浹背地道:“真的,大人,您就饒了小的的狗命吧!”
崔俊臣又對兩個武士道:“架他到座位上!”馮六見到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苟延殘喘地輸了口氣。
待馮六坐定後,崔俊臣冷冷地道:“要讓本官饒你一命也可以!但是,你必須為本官做一件事!”馮六近似虛脫地點了點頭,崔俊臣示意了一下家丁,家丁點了點頭,將那口嚇煞人的鍘刀抬了出去,並虛掩上了暗室的門,崔俊臣這才說道:“你記住,你以後不再是馮六!”
“嗯,小的明白,隻要不斷了小的賤命,給您當孫子都成!”崔俊臣被這話逗樂了,接著道:“你的身份是遊走江湖的馮道人!來到本縣是專門劫富濟貧的!”馮六聽的一頭霧水,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崔俊臣是什麼意思。
崔俊臣仍在繼續說著:“近日吳江之上莫名水匪肆意,但卻身著前朝服裳,以你所觀是江神動怒,使小鬼作祟,需以人牲作為祭品!而你此行的目的便是物色人選!”
馮六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大人想要叫小的做些什麼不妨直說!”
崔俊臣點了點頭:“今日你阻截的那位女扮男裝的女子,是青樓女子,屬不幹不淨之流,祭祀之極品!你這下應該明白了吧?”馮六若有所悟,敢情這是要讓自己陷害人家!但令馮六捉摸不透的是,這位吳江長既然救了人家,又為什麼要製其於死地?不管了,隻要能活命,哪還有心思去考慮哪些!
他那裏知道,崔俊臣這時醉翁之意不在酒,用青鳳彤做祭品隻是幌子,他的目的是引文子逸出來,好大動幹戈,趁機製他於死地。
崔俊臣訕笑著說道:“至於今日之事,你大可不必掛懷,就當本官跟你開的玩笑,事成之後,本官會盤點給你一些銀兩,足夠你償還賭債的!怎麼樣?”
馮六一聽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兒,當然是不假思索地一口應了下來,但他卻不了解崔俊臣的為人,出於謹慎,崔俊臣怎麼可能讓這個可憐的蠢貨活命!
馮六忙問道:“不知大人叫小的如何行事?”崔俊臣說道:“明天你盡管可以帶著府上家人去陽春樓拿人,對了,我到時候會給你派一個助手,陳員外!到時候你們二人就以本官所說的去做!”馮六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崔俊臣竟然臉色瞬變,恭恭敬敬地對馮六道:“馮大道人,天色已晚,您隨本官去內舍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