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陌微微點點頭。
“這就……真的解了?”楚千夙有些訝異,不由得感歎這個拂生子還是有兩下子的嘛。
楚千夙看著身後浩浩蕩蕩跟著的十幾名優密衛,還有一些不知從哪裏調來的百名士兵,不解的問道:“你就打算這麼一路招搖的回鄴都?”
“招搖點好,本王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回鄴都了。特別是北疆。”祁陌說著,眸光冷厲。
祁陌回鄴都,說明有重要的事情,這北疆的金淼族曾經是祁陌的手下敗將,若是聽聞祁陌回鄴都,也會收斂些許吧。楚千夙淡然的笑了笑,便又縮回了馬車裏。
眼看暮春將到盡頭,這夏日也要來了吧。
三年了,她回到鄴都也該去看看她葬在青山上的家人了。
*
兩日後,楚千夙等人便來到了鄴都。而與此同時,優誠也在鄴都城外等候著,並帶來了鍾離長靖已經完全解毒了的好消息。
楚千夙抬頭看著眼前這座繁榮且威嚴的皇城,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重。三年前,她拚命地想要離開這裏、想要離開祁陌。而如今,她卻是心甘情願的跟著祁陌回來。
眼前的鄴都城牆,就連看起來其氣勢都宛如長虹,帶著神聖不可侵犯的莊重。帝國的製度,就是在這裏由裏向外蕩開。每一寸土地,都要接受它鐵血的統治。
雖然鍾離長靖偏於一隅,在北域一角與它斷絕來往,但是北域的大小對於帝國來說終究隻是一個郡縣大小的存在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奴隸製度依舊被很好的保存。因為貴族的長鞭,也在肆無忌憚的揮舞著拍打在奴隸的身上。
鄴都,我又回來了!
此時,肩膀傳來一股力量,輕輕地將楚千夙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夙兒,沒關係嗎?”
“我應該去見見我的家人了。”楚千夙淡笑著。
“走吧。”祁陌說著,將楚千夙引導一匹白馬前。
楚千夙掃了一眼馬兒,目光卻停留在了馬轡上,馬轡錦衣鑽石、金絲纏繞,看起來就知道這意義不凡,她不解地看著祁陌,“這是?”
“不過是走走過場。”祁陌淡淡的說著,待楚千夙躍上馬之後,自己也其上了旁邊同樣裝扮的白馬。
隨後一行人浩浩湯湯向著城門而去。
鄴都偌大的紅色漆門敞開著,門外兩側,隊列兩排士兵,以及迎接的將領,士兵的隊伍一直延長進了鄴都內,而城內,主大街兩旁站滿了湊熱鬧的百姓,紛紛駐足觀看即將回到鄴都的欽北王。
“你什麼時候也會這麼高調,弄出這麼大的陣勢了?”楚千夙低聲問道。
“整出這的可不是我。”祁陌淡漠的掃了一眼這排場。
後來楚千夙才知道,這排場除了確實是因為祁陌的“震懾力”之外,還因為皇帝也想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最好就是祁陌回鄴都的這件事在全國傳開。
因為最近北疆金淼族舉動頻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祁陌已經離開了鄴都有一年,這一年他行蹤飄忽不定,沒有人知道。甚至有人流傳祁陌亡故了,要知道若是祁陌亡故了,對於金淼族來說,簡直就是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但是若是全國上下的人民知道,祁陌這一年來不回鄴都是為了到處尋找楚千夙,不知道祁陌的形象會不會瞬間掉進穀底呢?
後來楚千夙回到北苑聽見了這件事,簡直笑得前仰後合、就差點笑得踹不過氣了。
不過視線還是要暫且停留在這迎接之上。
祁陌和楚千夙兩人各騎一匹白馬行在前頭,一行人剛接近鄴都,主大街兩側綿延不見街尾。
整齊劃一的響聲瞬間響徹,所有人紛紛跪下,“參見欽北王,恭迎欽北王。”
放眼望去,綿延“千裏”。空氣中彌漫來一種恢弘的氣勢,吞沒一切,在這無上的榮耀下,祁陌卻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四周,說道:“都起來吧。”
“謝、欽北王。”
在這個世界,一切皆是如此,站在頂端的人被所有人仰望,你若榮耀、便有無上榮耀,你若卑微、便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