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八十九章 重返京城(1 / 2)

遲健的傷勢已經大好,但是右臂確乎不似從前那般自如了。

何守財始終心含愧疚,一見到遲健,臉色便灰了許多。

遲健打著自己的算盤,偶爾才對著何守財勸上一勸。可這何守財終歸還是個實心眼的老實人,一聽遲健寬慰的話語,更是隻覺得無地自容。

堯曲城一直被月氏士兵圍了個嚴嚴實實,也不知城內究竟情形如何。但無論遲健有多放心不下蕭墨遲,他似乎都沒有理由再在這銅官鎮繼續耗下去了。所幸的是,養傷的這段日子裏,他終於費盡心機支開了何守財一段時間,這才與禾之晗和浮屠宮聯係上了。禾之晗那兒隻說少爺很是平安,並不說明月氏士兵的動靜,想來那並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內。浮屠宮傳回來的消息就很耐人尋味了,說月氏族的大王的確曾經重金相授,囑托浮屠宮探聽堯曲城城內的情形,甚至也曾表明過有意與浮屠宮合作,一道攻打堯曲城。但是不知道這月氏大王緣何在最後卻一腳蹬開了浮屠宮,變了主意。

遲健收到禾之晗的回信後,對蕭墨遲的安危稍稍放下了心。但是對月氏大王的這一舉動卻深深地起了疑。依照著浮屠宮現在的勢力,月氏大王不該有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舉動才對。電光火石間,一個人影從遲健的腦海裏閃過。

阿爾闊?難道是他?

浮屠宮的回信上明說了阿爾闊所率領的那幫沙盜幫著月氏士兵牽絆住了援軍的腳步,那隻得說明月氏大王與阿爾闊都是明知此次進攻堯曲城的行動的。那唯一能勸說月氏大王繞過浮屠宮,獨立進攻堯曲城的怕隻有阿爾闊一人了。

遲健又琢磨了會兒了,覺得隻怕是自己當初堅持救走蕭墨遲使得阿爾闊對自己的目的和立場起了疑心。

也罷,那件事也的確是怨自己考慮不周。隻是,再多想也已經無益。

三人決定辭別單大夫,繼續南上京城。擇日不如撞日,三人即刻便收拾妥當了行李,準備上路。

單大夫將三人送出了醫館。他與遲健道別之時,用力握住了遲健的手,淡淡地說道,“遲先生切莫忘了單某的囑托才好。”

遲健沉吟一笑,“自然。大恩不言謝。告辭。”

單大夫拱了拱雙拳,“後會有期。”

阿蘅從馬車裏探出頭,“單大夫對遲伯伯有何囑托?”

遲健微微一笑。單大夫想研習一下易容術之事自己不曾對阿蘅說起過,這會兒當著何守財的麵,自然更沒辦法說破,隻顧左右而言他,“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阿蘅未曾聽到滿意的回答,並不氣惱,但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單大夫對我們有恩,他的囑托也不是小事,遲伯伯還是得放在心上才好。”

何守財一聽這話,讚道,“阿蘅姑娘年紀雖小,但卻是個明事理的人。”

遲健又是淡淡一笑,並不回答,但卻朝著阿蘅點點頭。

阿蘅這才放心地縮了回去,心思一轉,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蕭墨遲哥哥。”

遲健的心因為這句話又揪緊了。蕭墨遲,他可得千萬好好活著才是。

三人沿途並未受到阻礙,但一路上因為月氏士兵大舉進攻堯曲城的緣故,也鮮少能見著人影。三人一連趕了四五天的路終於到了京城,風塵仆仆地往魚莊趕去。

夥計一見是何守財,忙高聲喊道,“二當家的,何守財回來了。”

古鏡川聽得這話,忙快步趕到前廳,對著何守財說道,“邊關現在情形如何?可有見著少爺,他好不好?”

遲健依舊是一副西域商人的打扮,聽見了古鏡川這話,心中倒吃了一驚。這古鏡川當日帶著尚在繈褓中的蕭墨遲找到自己時,便毫不遮掩地對自己明說了來意與目的,可怎的今日這話聽著卻好似對蕭墨遲也不勝關心呢?

何守財擦了把汗,說道,“見是見過少爺的。可是才和少爺分別,我們就遇上了月氏的士兵。”說到此處,何守財望了望遲健,繼續說道,“若不是得遲先生救我一命,我隻怕現在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

古鏡川是何等的人精,早已注意到了遲寅右臂的不對勁兒。這會兒一聽何守財這話,心裏便能猜出個大概來了。可現在他的心思全在蕭墨遲身上,所以岔開了話頭,說道,“那現在呢?現在少爺他……”

何守財無奈地攤開雙手,“少爺該還在城內,現在也不知到底如何。月氏士兵把堯曲城圍得好似個鐵桶似的,連隻蒼蠅都難飛進去。”

古鏡川一聽這話,歎口氣。

何守財勸道,“守城的是小傅將軍,他可是不敗神話,有他在,少爺一定會沒事的。”

圍在一邊的夥計們聽到這話也紛紛點著頭,都覺得隻要有神話一樣的小傅將軍在,任它是怎樣的險境,都可以化險為夷,少爺自然也會平安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