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郡長駕到(1 / 1)

子琴額角跳了跳,越地的女子都是蠻武有力不知思考的麼。

鄭旦被火氣迷了眼,然而肺腑裏的怒氣轉瞬就被對麵那雙清寒相望的眼睛熄滅。略一拱手,便從子琴身邊匆匆而過,衝著遠處正和娃娃臉公子糾纏的痞流去了。

鄭旦以劍風逼開人群直至進入混亂中央,略帶嫌棄的看著中間身形瘦高卻不知所措的娃娃臉,隻會拉著夷光忙亂的左躲右閃毫無反擊之力,便以步法欺身上前,頂了夷光的位置借著力把她遠遠送出人群,反身毫不客氣的踹了那個隻會添亂的公子一腳,那公子踉蹌著撲上了道旁的攤棚。

這幫潑皮五六人瞧著勢重,鄭旦一眼便能瞧出這就是老頭兒常說的酒肉虛浮之像,比上苧蘿村裏務農的少年們還不如。一把劍在身前深深淺淺的舞動,割碎了為首佟賴子花哨的外袍像碎木一樣落在地麵上,鄭旦反手收起劍護衛在身後,嗬斥道,“你們這群貨要是再到我姐姐這裏來上門滋事,下次碎的就不隻是一身衣服了。”佟賴子亮出一膀子肉,油光滿麵的臉轉過頭和身後的潑皮們調笑開來,“這妞兒看著也不錯嗬,就是脾氣辣了點兒,你要是湊合伺候大爺呢…”鹹手說著就衝著鄭旦的肩膀而去,鄭旦側身讓出肩膀,劍在背後換了個手,劍尖戳在地上撐著全部重量,身體飛起把佟賴子當成梅花樁一樣踹了出去。剛剛從攤棚裏掙紮著起來的公子又“哎喲”一聲被橫空飛來的肉彈砸倒在地。

“哪裏來的閑雜人等在聚眾鬧事?”三五個城衛疾步走來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看到了從店裏追出來的林布頭兒,一臉明白的說,“又是這群人,你們店裏的夷光姑娘也是太好脾氣,難怪鄭老爺讓我多擔待著。不過看來鄭旦姑娘在這裏,你們也不用太發愁。”

“去查查這些貨幣是從什麼渠道流進來的。”子琴走到城衛的麵前及其自然地向他們下達了指令。

“哪裏來的刁民!”

“範蠡!”子琴看到再度掙紮起來的人衝著他揮手,便對著城衛說,“你們新任的郡長在那裏,不去攙扶一下嗎?”

“少拿腔拿調,郡長的車駕明日才到,你騙誰呢。”

範蠡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令牌遠遠地扔了過來,鄭旦看著那個子琴好似閑庭信步一般的身法避開了城衛穩穩地接住了令牌。

“晉吳和楚越對立,楚國如今百廢待興,尖足布卻出現在了越地裏,隻怕是其心可誅。”子琴對走到他跟前的範蠡說道。

範蠡嚴肅起來,“近來戰事頻頻,各國之間境線都不嚴,如果是流民裹挾的也無可厚非。隻是這個當口恰恰是在我們剛在檇李勝了吳國不久,這裏頭的關係恐怕就得梳理一下了。”

城衛對範蠡從鬧事聚眾者到郡長的身份轉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新任長官對他下的第一個命令,“去聯係這附近的郡縣,把市麵上流通的貨幣種類都查清楚,然後再看看尖足布都是從哪兒來的商人流出來的。”然後便忙不迭地帶著其他相幹人等退去了。

“新任吳王帳下有個師傅的老相識,是個了不得的人,你忘了嗎?”子琴冷靜的提醒道。

鄭旦聽著他們的隻言片語,忽然想起了一個父親總是誇讚的吳國人,“你們說的是伍子胥吧。”

“你看看,這伍大夫的英名連個未及豆蔻的小丫頭都已經知道了。”範蠡對一臉若有所思的子琴說道。

“如果晉真的要對上越,這市麵上的銀幣能做什麼文章?”子琴問道。

“這種事情,你就得等我的下屬們查出來之後我來琢磨,這銅串子上的味兒是你這個公子哥能聞透的麼?”範蠡笑著拍了拍子琴的肩。

夷光姍姍而來,到了跟前對著他們二人施了一禮,一步一娉婷像踩在蓮花上一樣,很久以後範蠡想起來可能就是最開始的那一眼,注定了他的一輩子都想護著那枝菡萏,從生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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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已經感覺這個大綱要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