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辦公室裏的後宮(1 / 3)

娘姨出門後,曉薇口含一粒葡萄無心地問:“講起沒工作,你前麵一家公司不是做得好好的麼?怎麼就辭職了呢?”

這一問,問出呂貝卡一身冷汗,道:“唉,我不能講,那大概是我有生以來最尷尬的一件事了。”

一點沒錯,那件事,無論攤到哪個未嫁的女孩子頭上,都會是最尷尬的事。呂貝卡的失業是有前奏的,那便是3次失戀經曆。其實在愛情的世界裏,呂貝卡還真是個小女孩。具有作女的無限潛能,對愛情有著各種版本的幻想,男主角一茬茬地換,女主角卻分毫不變,執著扮演著同一個強權、驕縱、炙烈且極愛撒嬌的瘋狂小女人,這與她的外在氣質並不吻合。

兩任前男友,一個是土建工程師,另一個是律師,都是瞬間對她產生錯覺,被她俘虜,卻都超不過3個月便體力不支,敗下陣來。可如此短平快的玩法,竟也能令她傷痕累累,深信自己曾經愛過,甚至感慨曾經滄海難為水,令那些個知情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次失戀,更為離譜,對象竟然是寵物。

曉薇有一條並不名貴的大麥町犬。呂貝卡卻沒有表姐那麼幸運——顯而易見,她爸爸認為養狗又是件“毫無意義的事”。後來她嚐試偷著養,心想,養不了大塊頭,小點的總可以,設法藏藏好就行。她相中了一隻荷蘭鼠,串通了娘姨,就養在床底下。一次帶出去溜,人家溜狗溜貓,她卻溜鼠,一臉的不卑不亢,竟還得意得不得了,與小區裏一隻金吉拉貓的主人眉飛色舞攀談了起來。本想來個以鼠會友,結果一轉眼工夫,手裏就隻剩下一截繩頭了。悲催的荷蘭鼠就這樣意外地填了貓肚皮。她手執繩頭無助地哭道:“有沒有搞錯啊,不是講現在的貓咪都不吃老蟲的麼?”那隻貓竟也不逃,就立在原地癡頭怪腦地盯著她。貓媽媽見自家“孩子”闖了禍,擔心要她賠,頓時收起先前的客套,變臉道:“是你自家不好,養啥不好,養四害?!”……接下來可想而知,傷得她幾天都不肯出門。這在她記憶中也算失戀了一場。

(注:老蟲,滬語,老鼠。)

真真假假的三次失戀,使她身心俱傷。生活經常出狀況,自然會影響到工作,每回一折騰就是個把禮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手機總也不在服務區內,攤上個沒啥包容心的上司,她的日子必定就不太好過了。外加她本身就不是個機靈的孩子,卻偏要給私人老板做助理。其實,單是這些,她不會失業。真正的原因是她無意間窺見了老板的一個秘密,一個大到無論被誰發現,都將要麵臨被老板或收買或滅口的驚天大秘密。

老板有個響亮的名字——劉奮戰,原國有重型機械廠業務科科長,如今公司已大半劃歸他的地盤,底下人都尊稱他為劉總。他曾是呂貝卡的老板,可不遠的將來,呂貝卡卻又成了他的老板,這是她萬沒料到的,不過那是後話。說回那蹊蹺的助理職位,呂貝卡是幹了兩年半也還沒幹個明白。一是職位存在的必要性,劉總明明已經有兩個秘書了。二是工作職責,成日稀裏糊塗地被他“小呂,小呂”地呼來喝去,年終卻從來也交不出一份象樣的工作總結。另外,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叫她“小呂”。“好吧!”她心想:“這麼洋味十足的名字,在你們河南人的嘴巴裏怎麼聽都象個機關大樓裏刻板的老處女……”而事實上,她還就是個處女。

她一直覺得全因這個葫蘆臉老板對她有意思,才容得下她這種職業技能的人留在身邊,這從她入司第一天他的眼神中便能得出結論。這份工,錢少,活更少,總讓她在清閑與無聊間找尋平衡,久而久之,也隻得以清心寡欲、知足常樂來自我安慰。再說回老板對她有意思,她從不認可僅是臆想,因為她有近乎“真憑實據”的推斷。至少有N回,眼見得劉奮戰就快摒不住了……可每到這原形畢露的前一秒,總有一股正義而神秘的力量如約而至,果斷將他從她身邊支走,從而救她於水火之中。這股力量不是別人,正是那兩個秘書中的任意一個,反正在她的腦袋裏,她們就是一對雙胞胎的概念——都是妙齡靚妞,都比她更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