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bery Road昏暗的燈光下,呂貝卡戰戰兢兢地捅了臥槽虎一肘,“虎兄,你講。”
臥槽虎倒十分有創意,他立起身,說了句“無人區”,然後觸電般逃開,然後回望文方有沒有發狂。卻出乎意料,反而逗得文方大笑不止。這要擺在平常,姐妹倆也會第一時間捧腹,隻因虎兄一把年紀,做出那樣的動作實在滑稽可笑。可此刻卻已緊張到動彈不得。
曉薇更是篩糠似的挽住呂貝卡的胳膊,“噫……會不會是……已經發作了呢?”
“都不曉得你們這幫人又在玩啥新鮮遊戲。”文方還是笑,但幅度已漸趨收斂,直到最後停住,抹了把笑淚,“要命,眼淚水也飆出來了。”
臥槽虎不甘心隻試一次,一丈開外又提高了嗓門,用普通話和上海話分別清晰地各喊了一聲“無人區”。
這回文方沒再笑,一臉淡寡的嘲諷,道:“小孩子樣的,多白相有啥意思啦?你們到底在做啥啊?神經兮兮。”
終於安全了,臥槽虎坐回了原位,疑惑地問,難道你忘記了你曾經去過藏北無人區麼?疑惑瞬間轉移至文方的臉上,反問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臥槽虎沒有立即告訴他答案,而是繼續追問,是不是96年去的?是不是跟前女友一道去的?然後是不是一個人走出來的,而他女友卻化為一堆白骨永遠留在了那裏?文方一聽這些,先是羞愧地瞥了呂貝卡一眼,而後正色糾正他,說這都是誰造的謠呀,還“化為一堆白骨”呢,作家還真會編故事。呂貝卡急忙插進來問,既然不是,那實情又是怎樣?
文方坦白,確實沒想過要把這樣一件陳年舊事講給她聽,但那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探險,且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三人同行,回來的也不止他一人,三天後又走出來一個同伴。其實那一次他們本已走在了回頭路上,卻遭遇了的沙暴,等他醒來,已與同伴們走失。
“看看,怎麼樣?我老早就在講,杜總一定是被人誤會了。”第一時間,臥槽虎抓住時機首先挽回,“杜總怎麼會是那種人呢?絕對不可能的!誰講我都不會相信。”
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曉薇心裏卻在想,這下僵了,假設他有本事硬撐撐過這一關,那往後天王老子也難撬開他的嘴,真相從此問不出了,他究竟是不是那種人,哼!恐怕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警報解除,三人各喝了一杯咖啡,分道揚鑣。
臥槽虎開車先離開。細心的曉薇卻在上車前一刹那發現馬路對過停著文方的車,就問呂貝卡,杜文方不就住在這裏麼?怎麼還要開車過來?呂貝卡也懵了,一時不知所以然。
躲在車裏,曉薇發現文方猶猶豫豫不敢往那車邊靠近,而是繞開它緩慢步行。曉薇見狀決定先把車開走,然後在下一個路口調頭回來跟蹤他。這一招果然奏效,待她們的車開出沒多遠,後視鏡裏就看見文方回頭去取車……
這一跟就跟到了虹橋路上,那是文方的辦公室。此刻他要回的正是他的新巢,在那裏,林遲正等著他回家睡覺。姐妹倆都感覺事有蹊蹺,於是曉薇下車,跟他到大廈電梯口,見他進了電梯,就跑過去數那顯示牌上的樓層,然後回頭招來呂貝卡,上樓去一探究竟……
等到了那層樓,電梯門一打開,姐妹倆失望極了,眼前是一道卷簾門,直接把她們擋在了電梯裏。
“天,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具挫敗感的一次探秘了。”
“唉,我不也一樣?”
當晚,呂貝卡家的客廳裏……
曉薇:這人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實際上城府蠻深,心機蠻重的。
呂貝卡:話不好亂講,畢竟沒證據。
曉薇:證據是沒有,但反過來你也解釋不了今天這兩件事。首先,他帶女朋友去無人區探險,然後女朋友失蹤,這要擺在平常還好講點,但偏偏發生在他們鬧分手的階段,誰敢保證他不是有預謀的?傻瓜也曉得進去就未必出得來,另外,怎麼會那麼巧就遇上了沙暴?
呂貝卡:這你就是欲加之罪了,倒不如索性把他想象成極惡,會不會就是他親手把人家害死的呢?用刀,用繩,用毒藥……
曉薇:小姨夫,你看她呀,鬼迷心竅了已經,我又沒那樣講過,Ok,這事先旁邊擺一擺,再講另外一件,我問你,這麼晚,他跑到辦公室去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