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文方開車帶著呂貝卡四處看房。一天,在路過徐彙區臨江的一處別墅時,呂貝卡忽然眼前一亮,指著那一排低矮的房子說:“看!老漂亮的,我做夢都想住在江邊上。”
“歡喜麼?”
“嗯!那當然,不過……那麼大一幢,租金一定老貴的,還是算了,看也不要看了。”
文方沒再搭她的話,隻顧專心開車……
幾天下來,好地段的出租房源都比較緊張,沒遇到一見鍾情看一眼就有欲望搬進去住的。好在還有一個月時間,不急,慢慢尋。
接下來的幾天裏,剛消停了一陣的投資信任風波又起波瀾。
起因是經過元旦的一期分紅,二期投資人又提出了非份要求,說憑什麼一個季度分一次紅?應該按月分紅,並提出要修改協議。大概是見文方對一期開了口子,眼紅,感覺有機可乘。這回是從曉薇那一邊枝丫上結出的爛蘋果,是曉薇爸爸的一個遠房親戚,跟呂家也能沾上點邊。
文方跟呂貝卡一攤手,道:“怎麼辦?一期提前分紅看來是個大錯誤,現在人人想得寸進尺,這就是你老爸聖誕逼宮帶來的惡果,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擺平,假使不能,勸那人退出,我可以破例補償他利息損失。”
呂貝卡答應了。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劉奮戰那頭又找了過來。當初他的姘頭李秘書由於扒出了文方藏北無人區的“醜聞”,結果參股請求遭到文方的斷然拒絕,不得已又通過劉奮戰這個管道追加投資金額。當時呂貝卡明知是李秘書在借劉奮戰的蔭頭,卻睜隻眼閉隻眼放水讓她進來。可現在劉奮戰卻跟文方直接提出要將後期追加的200萬資金撤出來,利息損失可以不計。
文方這還是第一次遭遇退股,心中暗暗對那劉奮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在商場上摸打滾爬過來的人,定是真正看出了些門道,不似臥槽虎那班人,隻曉得疑神疑鬼,卻臨死那天都抵抗不了誘惑。
文方說,退是可以的,但也不可能那樣隨隨便便,按照協議,利息是想也不用想的,且還不能一次性全部退還,要分三期來退。劉奮戰不解,問為什麼?文方說,依我目前的資金,可以收購你的公司,又怎麼會缺了你那200萬呢?道理很簡單,我不會給你機會把退股的事聲張出去,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你一退,有樣學樣,都來退,我不完了麼?劉奮戰說,我聲張出去對我有啥好處呢?況且,你分三期退本金,就不怕我聲張出去了?文方得意地反問,你會麼?那你試試看?劉奮戰無奈,恰被文方掐住了喉管,發不出聲,隻得答應。
文方並非虛張聲勢,直到這時,他的帳戶餘額已增至5000萬,麾下投資人也增至70人。這實際上已遠遠超出了他的原定計劃,速度之快,仿佛身邊的打印機便是台印鈔機,等這台打印機報廢的一天,不知能攬到多少個億的資金,他不敢往後想。因此,他又一次站在了一個新的十字路口上——乘勝前進,還是激流勇退,這是個問題。
若他選擇此時閃,那呂家父女將要背負些什麼,他心裏十分清楚。但若不閃,雪球無疑會越滾越大,他這個明靶也會隨之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網絡中的不穩定因子也會越來越多,這個龐大的體係也就越來越難以維係、操控……到那時再想閃,也就沒了可能。
林遲的離去,打亂了他的計劃,但他仍執意要在原定計劃中增加一個人。這回他想好了,很堅定,那就是呂貝卡。不僅因為她是做老婆的不二人選,更因為他絕不願丟下她不管,既然她呂家因為他而深陷泥潭不能自拔,那麼索性帶上她全家。所以,他決定啟動另一個更大的計劃,那便是“一個老婆加一個億”。
是的,他決定要向呂貝卡求婚,這樣才能進一步穩住局勢,隻待帳戶上的資金翻到一個億……他一直在心裏取笑那些貪婪的人,並以利用那些貪婪為樂,卻忽視了,他自己才是最貪婪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