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我從小學六年級開始讀書,一直讀到高中三年級,讀的書摞起來都比我高,可是我還是不長進,讀的書都不知道去哪裏了。記得紫鵑曾說我根本不會講故事,所以就襯托出她特別能講故事。
還記得紫鵑過生日的時候,來了一大群人圍在一張小圓桌上吃,不到五分鍾一桌子菜一掃而光,吃得毛幹爪盡,高陽和龍刀還咂嘴盯著空盤子,梁婧和陳子超望著旁邊的蛋糕發呆。我並不怕她們,怕的是其餘幾個我不認識的女生,她們是紫鵑請來的朋友。紫鵑讓大家講故事,於是他們就講了,而且講得都很好,有的幽默,有的爆笑,有的悲傷,有的“杯具”。
高陽講一笑話:“某語文課,老師叫我們對對聯,他出了個上聯:觀當今時代,學生須有心上進。某同學對得超整,卻被勒令寫800字檢討,一看他對的是:看現在世界,老師得無恥下流。”
大家一陣狂笑。
龍刀也不甘示弱,也講一笑話:“一天深夜,我突然醒來,聽到某人囈語:‘翼德賢弟,扶我上馬’(三國演義),三分鍾又說,‘好頭顱,不知誰來砍?’(隋唐演義)五分鍾後道,‘小李飛刀果然名不虛傳!’(小李飛刀)十分鍾後大呼,‘異次元空間’(聖鬥士),當時我真想知道他做的是什麼夢。”
大家一陣爆笑。
輪到我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講什麼。紫鵑就撅著嘴說我:“常聽你說你讀的書比吃的飯還多,怎麼現在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呢?”我確實不會講故事,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在大家的再三催促下,更不想讓紫鵑失望,其實我知道除了紫鵑,其他人是想看我的笑話。
於是我就搜索大腦中儲存的書,眼睛珠子轉的比車輪還快,一邊搜一邊講:“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法國的《高老頭》來到了《巴黎聖母院》為自己許下一個《願望》。他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一位像《白雪公主》一樣的《情人》。”
大家都笑了起來,紫鵑斜著眼問:“然後呢?”
我接著說:“然後事與願違,《高老頭》不但沒有得到,反而遭到了《基督山伯爵》的沉痛打擊。”
紫鵑一聽噗嗤笑了:“我看你還怎麼編得下去,經過呢?”
我笑著說:“一天《夜》裏,他來到已有丈夫的《茶花女》家講《卓婭和舒拉的故事》。沒有想到這時候《茶花女》的丈夫《基督山伯爵》突然回來,看到他們在一起就產生了誤會,一怒之下雇了《三個火槍手》來追殺《高老頭》,從而他開始逃亡,度過一段《叢林中的艱苦歲月》……”
大家又笑了,紫鵑沒笑,反而興趣越來越濃:“他是活該,勾引有夫之婦,再後來呢?”
我接著說:“後來他遇到了美麗善良的《簡愛》,她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通過《庭長夫人》而得救。”
紫鵑笑笑說:“很幸運。講完了嗎?”
我說:“當然沒完。經過這次磨難以後,《高老頭》與《簡愛》竟然度過一個《迷情之夜》,開始了《暴風驟雨》般的愛情,終於在這個《平凡的世界》過上了有《家》的生活。”
紫鵑擺著手說:“不符合實際,人家憑什麼跟一個老頭子啊。”
龍刀插言說:“不一定,患難之中見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