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69 我的生日(2 / 2)

6月12日淩晨,我徹夜難眠,把信寄出去後去夜大上課。

課堂上毫無心思,豌豆公主陪我一起翹課,向我講了她當年和男朋友分離時痛哭了一場的事情,聽得我更難過了。繞了三個電信繳費點,還是無法幫紫鵑交電話費,可能她用的是什麼“動感地帶”的衝值方式。

一個人站在街頭,人流如洪。

依然是那麼難受,想念她的心情無法抑製。高陽打電話問,隨後開著摩托車來接我。

高陽見麵就問:“是不是很想見紫鵑?”

我垂頭喪氣地說:“很想。”

“很想那就去見她嘛。”高陽說。

我們商量了具體去深圳的事情,然後著手準備。一想到可以見到紫鵑了,沮喪的心情立即消失。

高陽笑說:“瞧你剛才那個熊樣,現在不好了嗎?你呀,就是一團麵,紫鵑想怎麼捏你,就怎麼捏你。”

我陪笑說:“對對,我就是一團麵。”

我心中暗想,隻要紫鵑願意回來,就算她不要工作也可以,唉,原本的原則在她這裏全都沒了,但我顧不得許多,不是我不想講原則,而是用情太深後的難受。真正的生理上的難受,頭暈,渾身乏力,注意力很難集中,全都在想她,回想起開心的事情就為現在的孤獨難過,幻想出來的背叛則讓自己更是難過。所以,隻要能見到她,一切都可以放下。

每月13日才能領工資,可我想見紫鵑的心情無比迫切,我決定下午就坐火車去深圳。

在這邊有三件事要我去做,一是廠裏的演講,不過沒說明具體時間。二是廠裏的樂隊排練,月底要演出。三是夜大的作業要交,算平時成績。不過這些事情對見紫鵑而言都是小事,都可以放下。

還有三件更現實的問題。

一是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更別說到深圳了。

二是我的工資卡掉了,就算到了深圳也拿不到錢,高陽隻有500元借給我,最多夠來回火車票的錢。

三是我的身份證隨著工資卡一起掉了,要到一些日子才能補辦到,沒有身份證弄不好會給當盲流抓起來。我回到父母家,想把爸爸的工資卡偷出來。結果爸爸媽媽都躺在床上睡覺。我問媽媽要工資卡,說是一個同事他爹過世了,媽媽沒多問,可能還沒睡醒,就把卡和密碼給我了。我偷偷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用塑料袋裝著出去了,順便把自己夜大的學生證帶在身上。

高陽把我送到火車站,因為等車的候車室有兩個,結果弄錯了候車室還差點誤了火車。

找到自己的鋪位後,開始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的長途旅行。

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對老夫妻,他們的女兒在深圳,幾乎每年暑假都去一趟帶外孫。

滿肚子疑惑,紫鵑到那邊到底是怎麼了?她說她和一群男孩去湖邊遊泳,就她一個女孩,還嗆了幾口海水。說醫院的老板很年輕,在追她。我給她寫了封信,要她對自己言行負責,她看後打電話來發脾氣。這些事情我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難受。再加上我對深圳人生地不熟,紫鵑的手機衝值卡餘額不足,打不進電話,我的小靈通出了市區就沒信號,而且紫鵑被調入了另一家醫院,又沒有告訴我地址、電話,包括她前麵待的那家醫院也隻有個通信地址,沒有電話。

深圳那麼大,我到哪裏去找她呢?如果找不著,晚上住宿肯定要身份證,我又該怎麼辦呢?

心中七上八下。

還好火車直接進了深圳。第二天一早,兩夫婦指著一棟大廈告訴我,這是深圳最高的大廈,叫“地王大廈”,有98層,可以看到香港,50元一個人,到時候可以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