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經典(1 / 3)

現在的禪宗一般指六祖慧能大師傳下來的頓悟法門,禪宗講的是明心見性,以心印心,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破除一起執著。

曆史上禪宗最興旺的時期是南北朝,和隋唐時期。特別在唐朝從皇帝士大夫,到市井百姓談玄論妙成為茶餘飯後。禪最大的特點是破除執著,破除常見的邏輯思維和慣性思維。

經過曆代的發展傳承,許多著名的禪師留下了許多經典的禪語以及著作,對後人不論是在生活還是在為人處事方麵都有著重要的啟悟和影響。

一、經典禪語

禪就是對人生的一種冥思,頓悟和理解的過程。生活當中處處有禪意,形成了個性鮮明的思想體係。

曆代著名禪師所遺留下來的經典語錄,對人們的生活與處世,都有定的影響和教育意義。

●一切皆為虛幻

這句出自《金剛經》:“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也如電,當作如是觀。”

對於愛情:美好的愛情,動人的愛情,原來都是虛幻的!可是虛幻的愛情卻也是最美的!如墜夢中,近在眼前,卻觸摸不到;遙遠的總是最美,因為遙不可及,充滿想象,卻難以了解。真正的最美,在於人心所營造的幻境。這種美,值得我們凡人一直去追尋,即使花去畢生的時間,得到心碎的結局,卻依然在憧憬。

對於生活:如果人不執著世間的一切物質名利,就不會被物質名利所控製;正由於人追求這些感官之物,才會變得不快樂。一切皆流,無物永駐。凡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感覺、感受,因為才會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記得佛家的句:一切皆為虛幻。

世界是波動的,在時間的調和下,一切都是對也都是錯。 一切既是波頂也是波穀。因為矛盾而又真實同時存在,所以正負抵消。一切皆為虛幻!

●不可說

又稱不可言說,或單稱不說。說真理可證知,然不可以言說詮示。《大品般若經》卷十七與《大方等大集經》卷十八均說第一義畢竟空,故不可以言說詮釋。《中論》卷四稱:“第一義皆因言說,言說是世俗,是故若不依世俗,第一義則不可說。若不得第一義,稱何得至涅盤,是故諸法雖無生而有二諦。”

很多的東西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佛的很多境界需要自己去悟,去修心。佛陀教化眾生要拋棄妄念執著,進入到非想非非想的狀態!“說”這一行為本身需要一個妄念才能實行,所以不可說!佛陀有這麼多經書,這麼多語錄就是為了教化眾生不得已而為之,故禪宗講求不執著於文字就是這個道理。

正如那句經典話:有的事可說不可做,有的可做卻不可說,有的既不可說又不可做。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此句出自於《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此句出自“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由唐代玄奘法師所譯,盡得禪宗精髓!全句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也複如是。”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簡稱心經,是在中國流行最廣泛的佛經。據說這是觀音菩薩和舍利佛的一段對話。在佛學界,對心經的評價是很高的。認為心經是佛經的總括,讀懂了心經,讀佛經就入門了。

“色”是指有形質的一切萬物。此萬物為因緣所生,並非本來實有,因此其當體是空。此說之“色即是空”。

人間之物質、身體本係空無實體,而由地、水、火、風四大和合而成,故稱空即是色;四大若離散,則複歸空無,故稱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並非析色見空,而係體達色之當體即空之故,空者也非意味斷滅,即有即空方是真空。此真空既為有,故必不異於有,以空即是有,而說空即是色。

佛法中這句話基本要闡述的是萬物本空的理念,原是要使我們了解萬事本無其永恒的體現,一切皆將壞散,教我們不要對萬物起執情,而使身心不得自在。結果有些人談空卻又戀空,其實戀取世事和戀空並無分別,同樣是執取而不放。

戀空的人棄絕一切以求一個空字,最後還是有一個“空”的意念無法除去。殊不知萬事萬物本空,棄與不棄都是空的,有棄絕的念頭便已不空,愛空的念頭已是“有”了。說明了色和空是不相礙而相同的。執著於色的人不明白“色即是空”,執著於空的人也不明白“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勸人向善的基礎。

●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來

原文應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出自《華嚴經》:“昔時佛祖拈花,唯迦葉微笑,既而步往極樂。從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個世界,得升天堂!”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這一切都是一種心境。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參透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也便空如花草。

佛教關於“世界”的說法很多。如《華嚴經》說:“佛土生五色莖,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又《梵網經》卷上說:盧舍那佛坐千葉大蓮花中,化出千尊釋迦佛,各居千葉世界中,其中每一葉世界的釋迦釋迦佛,又化出百億釋迦佛,坐菩提樹。

是講“一真法界”,處處皆是佛,一切眾生人人皆是佛,“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所有的佛經,乃至所有的宗教,看人生都是悲觀的,認為人生是痛苦的,要求解脫;都認為這個世界是缺陷的、悲慘的。唯有《華嚴經》所講的,認為這個世界無所說缺陷,即使是缺陷,也是美的;這個世界是至真、至善、至美;是一真法界,萬法自如,處處成佛,時時成道。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四方皆淨土,何處惹塵埃。處處皆是佛,一切眾生人人皆是佛。

●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大悲是無盡的慈悲,不是感情,所以不能用淚來形容;大悟就是開大智慧,這個智慧不是言語能表達的;大笑就是真正的高興,內心的喜悅又怎麼是笑聲能表達的呢?

傷心最大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也是突然不想哭了。大悟無言 當真正明白發現了事情的真諦,隻能是在心裏徹底的明白,嘴上卻不好表達!真正高興的時候笑都笑不出來了,和大哭無言道理一樣!這些都是人類感情在受到極度的刺激是發生的逆轉感情表現!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是佛家勸人改惡從善的話。語出宋?釋普濟《五燈會元》卷五十三:“廣額正是個殺人不眨眼底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比喻作惡的人一旦認識了自己的罪行,決心改過,仍可以很快變成好人。

儒家把和諧導向社會理想,道家把和諧導向事物本源,佛家則把和諧導向內心世界。 佛家認為,境由心生。內心平和,見事皆和。

禪宗有稱:“心險佛眾生,平等眾生佛。心中若無佛,向何處求佛?眾生皆有佛性。”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源自《地藏菩薩本願經》,當年地藏王菩薩原可以成佛,但他見地獄裏有無數受苦的魂靈, 不忍離去,於是留在了地府,並立下重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簡單的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舍己為人”。它實際表示一種敢為別人犧牲的精神,有一種代人受過的意思。

在佛看來,救度眾生,是一切諸佛的欲望(不是凡夫的欲望),準確的說是大願力,諸佛心地清靜,視一切眾生如同自己的子女,子女受苦,父母當然要去救,可以以佛身現形,地獄眾生由於自己的業力關係,看不見啊,沒辦法,就得化身成地獄的眾生的形象,外表他們一起受苦,有可共同語言後,就可以教化地獄眾生了。

隻有諸佛如來他才肯到五濁惡世去示現,這正是地藏菩薩的精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是最苦。這些苦難眾生,我不去幫助他,誰去幫助他?愈是苦難的地方,愈要到這個地方去教導、去幫助大家。隻要這些苦難眾生肯接受,佛菩薩就來了;不肯接受,佛菩薩想幫助也沒法子。能信、能解、能學,佛菩薩一定出現在這個世間。

●人有南北,佛性無南北

“人有南北,佛性無南北”是慧能第一次見到五祖弘忍時所回答的佛語。

禪宗的六祖慧能在開悟之後決心四處求學禪法,他開始在寶林寺,住了不久,又到了樂昌西石窟,跟隨智遠禪師學禪,智遠發現他慧根很好,於是勸他到黃梅東禪寺去跟隨弘忍學習禪法。於是在鹹亨三年(公元672年)慧能又到了黃梅東山。

五祖弘忍見到他就問:“居士從何處來,欲求何物?”慧能回答說:“弟子是嶺南人,唯求作佛!”弘忍又說:“你是嶺南人,又是葛獠(當時中原對南方少數民族的稱呼),如何能夠作佛?”慧能立即回答說:“人有南北,佛性哪裏會有南北?和尚佛性與葛獠佛性無別;和尚能作佛,弟子當能作佛。”

慧能說完看了看弘忍法師,又說:“弟子心中經常會有一些智慧產生,所以認為不離自性即是福田,不知道和尚教作何務?”五祖聽到這裏,心中明白慧能是有大智慧的開悟學人,不禁說:“這葛獠根性大利。你不要再多說了,到槽廠去做事吧。”

弘忍於是安排他隨眾僧人勞動,在碓房舂米。

佛性是不分南北的,不分貴賤的,而且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的,古代人的佛性是這樣,時隔幾千年之後,現代人的佛性也還是這樣。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它是亙古不變的,那便是“道”,她如一輪皓月,靜靜地懸掛在我們心靈的天空。同樣地,凡是合符“道”的東西,合符原則的東西都是可以穿越時空的隧道,光耀千古,以她智慧的光輝沐浴著我們每一個人。

●迎賓送客,搬材運水,無非是禪

“迎賓送客,搬材運水,無非是禪!”是後人根據著名居士龐蘊的悟道偈子所發揮的言語。

龐蘊,字道玄,唐衡陽人。貞元初年與石頭和尚、丹霞禪師相互交往。全家人信佛而不剃染。曾經跟隨馬祖參承二年,其後機辯迅捷,聲名遠播。

唐貞元年間,龐居士前往南嶽,參謁石頭希遷禪師。在交談中龐居士豁然有省。於是留在石頭座下參學,並與丹霞禪師成為好朋友。

有一天,石頭禪師問道:“你自從見老僧以來,在日常事務中,如何用心?”龐居士回答說“若是日常,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又寫了一個悟道偈子呈上:“日用事無別,唯吾自偶諧。頭頭非取舍,處處沒張乖。朱紫誰為號,北山絕點埃。神通並妙用,運水及般(搬)柴。”

石頭禪師看了他的偈子,點頭表示肯定,並希望他出家,問道:“你是打算出家還是當居士?”龐居士道:“願從所慕。”因此,他選擇了居士生活,而沒有落發出家。

“神通並妙用,運水及般(搬)柴”兩句幾乎成了祖師禪隨緣任運宗風的典型表述。這與馬祖所說“平常心是道”完全同一。這樣將人的自然、現實的生活要求與玄妙的佛理統一起來,中國佛教被人性化了。

●磚磨作鏡

唐開元年間般若寺來了一和尚名叫道一。他既不看經也不問法,自己獨自坐禪。

懷讓問他:“你坐禪是為什麽?”道一答:“為了成佛。”懷讓也不多說,逕自拿了一塊磚,在道一麵前磨起磚來。

起先道一並未理會,仍然獨坐,懷讓就老是去他身邊磨磚。日子久了,道一覺得奇怪,問:“你磨磚做什麽?”懷讓:“做成鏡子。”道一:“磨磚怎能變成鏡呢?”懷讓:“磨磚既不能成鏡,坐禪難道能成佛嗎?如果,車子不前進,你是要打車還是打牛呢?”

又接著說:“你如果學習坐禪,禪不在於坐臥;如果學習坐佛,佛沒有一成不變的形象。如果執著於坐相,就沒有通達佛裏,坐佛就是殺佛。”

道一聽了懷讓的說法之後,便明白了隻是身坐不行,還必須用心才行,於是跟隨懷讓學習。

●大廈之材,本出幽穀

弘忍所傳授的“東山法門”,在於蕭然靜坐,以心傳心,達者印可,更無別法。大師深居東山,終日安然清坐,口述禪理,不作論著,默默傳經布道。

禪宗本自教外別傳,不主張立文字,弘忍大師口傳禪宗,就是禪宗兩點論精神的體現。禪宗旨在最後的徹悟,在於以心傳心及自心的體認。自性大徹大悟則入禪入佛,否則與禪無緣。

一日,有僧人求教:“學習佛法為什麼不在城村人們聚居的地方,偏偏要在山裏居住?”

弘忍大師說:“建造大廈的木材,本就出在幽深的山穀,不會在人們聚居的地方生長。因為深山幽穀遠離人群,不被刀斧斫傷,所以能夠一棵棵長成大材,日後用作棟梁。由此得知,在幽穀裏棲息精神,遠遠地避開煩器雜事,眼前沒有俗物,心裏自然安寧。要是這樣,就能夠佛樹開花,禪林結果了。”

頓悟成佛的法門,就在於拋開全部外緣,斷絕一切思慮。向佛之人生於鬧市,常求隱於幽穀而不能,卻不知世俗世界並無真正的幽穀,悟從自淨其心,心生清淨,明心見性,幽穀自生,大廈之材原本生長於明鏡之心,是所說佛說“隨其心淨,則佛土生。”

●未成佛果,先結善緣

佛家的思想最基本的就是因果。要求人有善念,做善事。他們認為,任何的果,都是前世的因。佛家、道家、儒家等諸子百家其實他們的思想都是一種深奧的哲學體係。

心向善才能心中有佛,善待你愛之人更要善待愛你之人。

●清珠投於濁水,濁水不得不清

“清珠投於濁水,濁水不得不清”,有一種清水珠,這清水珠往水裏一放,無論怎麼樣混濁的水,它也都會清淨的,水就澄清了。

念佛這個佛號,也就好像那個清水珠似的,放到水裏,水裏就清了。所以“念佛入於亂心”,我們這個心本來都是亂亂糟糟的,妄想紛飛,這個妄想不知多少!不是這個妄想生出,就是那個妄想來了;這個走了,那個來了;那個走了,那個又來。這妄想好像海裏的波浪一樣,沒有停息的時候。

那麼你這個佛號入於亂心,亂心不得不佛,你這個亂的心,也就變成佛心了。因為你念一聲佛,你心裏就有一個佛;你念十聲,就有十個佛;念百聲、千聲、萬聲,念得越多,這個佛就越多。

我們所執持的阿彌陀佛名號就像清水珠,清水珠投到渾濁的水裏,便能澄清濁水。用這個來比況阿彌陀佛的萬德洪名,投到我們凡夫眾生渾濁散亂汙染的心中,我們的心念也法爾自然地趨近佛心,因為佛號即是實相,即是阿彌陀佛的心,所以我們的心也一定會像阿彌陀佛那樣,具有他的平等心、清淨心,慈悲心、廣大心、光明心,這就是凡心不得不佛,說明這個名號就像清水珠那樣的功能作用。

●親者不問,問者不親

夾山禪師和定山禪師一同出去辦事,邊走邊聊。定山說:“一個人心中如果沒有佛,那麼這個人就不明白生死。”夾山不以為然,反駁道:“一個人心中如果有佛,他才會對生死不再迷惑。”兩人相持不下,就一同上山去拜見法常禪師。

夾山把他們爭論的問題向法常禪師說了一遍後,接著就問法常禪師:“不知道您認為我們兩個人的見解,哪個更接近正確一點?”法常禪師說:“一親一疏(即一個接近一點,一個較遠一點)。”夾山迫不及待地問:“到底哪個近一些呢?”法常禪師說:“你們先回去吧,等明天來了我再說。”

第二天,隻有夾山一人上山來問法常禪師。法常禪師這時候才說:“親者不問,問者不親(意思是接近正確的不來問,來問的恰恰是離正確比較遠的)。”

夾山和定山所爭論的問題,意思上本來就相近,不能說誰對誰錯,所以法常禪師才下了個“一親一疏”的模糊評判。可是夾山非要一個明確的結論。這時候,法常禪師所考慮的就不是誰更接近正確一點的問題了,而是考驗誰的自信心更堅定。

於是,他設置了一個非常巧妙的考驗方法,讓他們第二天再來聽一個明確的答案。法常禪師心裏明白,自信心堅定的就是更接近正確的,自信心不堅定的就是離正確較遠一點的。果然,夾山對自己是否更接近正確沒有把握,所以第二天就獨自來問個究竟。

當一個人具有正確的信念時,自信會使他勇氣倍增,勇往直前,直到取得成功;一個正直的人,當他對自己的信念一時拿不準時,自信會使天平傾向正確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