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經典(2 / 3)

●稱在青天水在瓶

山南東道節度使李翱多次派人請藥山禪師進城供養,均被禪師拒絕。這一日,李翱親自上山登門造訪,問道:“什麼是‘道’?”藥山禪師伸出手指,指上指下,然後問:“懂嗎?”李翱說:“不懂。”藥山禪師解釋說:“稱在青天水在瓶!”

原來真理就在青天的稱上,瓶裏的水中。道在一草一木,道在一山一穀,道在宇宙間一切事物當中。李翱當即提筆寫了一首詩:“證得身形是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話,稱在青天水在瓶!”

我們,處於世俗的紅塵當中,一些欲望已經根深蒂固,因此,要做到淡薄高遠,必須漸漸消除欲望,到最後,才能真正理解“稱在青天水在瓶”。可見,“稱在青天水在瓶”一句本是唯儼所言,被李翱融入詩中。

李翱得到藥山禪師的點化,茅塞頓開。瀟灑作稱,恬靜作水,淡薄名利,修身正道。原來真理就在青天的稱上,瓶裏的水中!道在一草一木,道在一山一穀,道在宇宙間一切事物當中。李翱頓悟,下山後隨即卸甲歸田,去尋找閑稱野鶴的生活,從此足不出戶隱居山林。

●文益開悟

法眼宗的祖師文益禪師曾經跟隨慶輝禪師參禪,無論如何修行始終不能悟道,甚至連門徑都找不到,於是,他拜別師父,四處稱遊。

有一天,他行走在路上忽然下起了雨,他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寺院中避雨。這個寺院的方丈出行去了,隻剩下幾個僧人和一個知客僧。知客僧問法眼文益:“法師你往何處去?”法眼文益答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隻是四處走走而已。”知客僧又問他:“你四處稱遊,有什麼收獲嗎?”法眼文益答道:“稱水隨緣。”知客僧羨慕地說:“稱水隨緣,你真的是逍遙自在啊!”

法眼文益心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自己一直修行急急忙忙地求佛道,尋找佛道在哪裏,如何求取,就是為了獲得大解脫而逍遙自在,而自己不是已經很逍遙自在嗎?於是,他一下子豁然開悟了。

法眼文益開悟前有一個俗念頭:求證佛道。就像我們日常有一個進取目標一樣。為什麼非實現這個目標不可呢?這都是執著在一個概念上,法眼文益把俗念頭一放下,就悟道成佛了。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此心非你現在能思考活動的意識心。佛經說八識,分別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還有末那識,最後阿賴耶識。後麵兩識眾生一般不能察覺,如果證悟了第八識清淨不分別已經是真菩薩了。阿羅漢都沒證到,可見要有很大的慧根和福德才可以。第八識本來無生無滅,不像意識睡覺無夢時候就消失了。

三界唯識是法相宗的說法,指阿賴耶等心識;以此證阿賴耶緣起乃唯識所變之義,故攝大乘論釋卷四釋作“三界唯識”,說心與欲等愛結相應,所以墮在三界中。

萬法唯心是法性宗的說法,指如來藏之自性清淨心;即真如隨緣作諸法之義。說心造一切法,而一切法本離言說相、名字相、心緣相,乃畢竟平等、不變不異,唯此一心,故稱真如。

三界唯心,是說眾生的真心第八識能生十八界法,萬法包括山河大地還有身體意識。每個眾生都有這個圓覺妙心,含藏無量功德。不論天人,人,畜生,所以眾生平等,都可成佛,隻是被煩惱覆蓋,隨業流轉六道,如貧人不知衣裏有無量價值寶珠而向外乞求。

佛祖初生之時腳踏蓮花七步,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說的就是眾生的圓覺妙心。佛祖拈花,迦葉微笑證悟的也是此心,達摩來東土,教化的就是直指人心禪宗法門證悟的也是此心。

●一子出家,九族升天

黃檗禪師在各地宣傳佛法,當時很想念母親,但害怕母親對他特別執著,若回家探望,對今後修行恐有障礙。後來得知母親雙目失明,依靠“司茶亭”來為僧眾服務,他返回過兩次家,也接受了母親的招待。洗腳的時候,他隻將右腳給母親洗,卻不把左腳給母親。一別三十多年,口音基本上已改變了,為了給母親種下善根,他一邊讓母親洗腳,一邊向母親述說佛陀出家的故事。

當他離開時,鄰居們實在忍不住,將事實說了出來:“剛才給你講佛陀故事的人,就是你日夜盼望的兒子!”母親聽後,幾近瘋狂般地追趕,跌跌撞撞地朝碼頭方向狂奔。在奔跑過程中,因為看不見路,她不幸掉到水裏淹死了。

此時黃檗禪師已上船,且船也開動了,看到母親失足落水,返回來救也來不及了。他不禁悲從中來,慟哭著說:“一子出家,九族升天。若不升天,諸佛妄言。”

說完之後,即刻乘船返回,火葬母親,並說了一首偈頌。在說偈的時候,鄉人都看見他的母親在火焰中升空而去。他母親終於獲得了善趣,但有沒有往生,曆史上並不明確。

“一子出家”,就是說一個人如果出家修行,斷了這個世間的貪欲,而證到聖道以後,他就會有無量無際的悲願了,會度所有的眾生。凡是和他有緣的,他都要度,而且越是無我的人,他越要度眾生。他可以逐漸的影響到自己周遭的親戚眷屬,逐漸可以引發他們的菩提善根。

●歸元無二性,方便有多門

這是楞嚴經中文殊菩薩承佛威神所說“佛出娑婆界,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一偈中的一句。

這一句,是在講宇宙由來之後,接著講如何證入自性的一句拉總的話,屬總說。原文是:“歸元性無二,方便有多門,聖性無不通,順逆皆方便,初心入三昧,遲速不同倫。”接下來就講了二十四個法門的優缺點,然後指出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法門是娑婆世界眾生最契機的法門,是釋迦牟尼教法中的教體。

這兩句話是後世修持成就者留下的金玉良言。歸元是道家的說法或比喻,意思是最終的成就目標,比如成佛或修道成就。

無二性的意思是真理隻有一個,或者說佛法所成就的圓滿果位是成佛。另外後麵的性字有更深的含義,如佛與曆代祖師所說的本來麵目,法性、空、無、如來、道等等差別不同的名詞都是比喻性的說法,但本質卻是說一個,借用現代詞彙叫作萬事萬物的本體功能。

另外,如果換成歸元無二路的這樣說法就更容易說明白了,那就是所說成就的道路是呆板的,修持能夠最終有成就或成果的沒有第二條路,就是實際修持,一切的修持法門離不開止觀一路。所說“十方婆伽梵,一路涅盤門”就是這個道理。

●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

都,作完全解;攝,在此處解為控製住或安穩住;六根, 眼、耳、鼻、舌、身、意,泛指人與外境交感的渠道。

淨念不斷,即心地清淨不斷地念(口念、默念皆可)佛號。

得,得到;三摩地,三摩地又稱三昧、三摩提等,漢語譯為定,即住心於一境而不散亂的意思。

斯,這,這是。為第一,堪稱世間第一修行者。

這是修行的境界,若能都攝六根,那麼,就能淨念相繼。清淨的念,如同水波一樣,一個跟著一個,繼續不斷。清淨其心來念觀世音菩薩,也複如是。不間斷的念,不停止的念,念到相應時,就得到三摩地。這是第一。

●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

《大珠慧海禪師語錄》中記載華嚴誌座主問:“何故不許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師說:“法身無象,應翠竹以成形。般若無知,對黃花而顯相。非彼黃花翠竹,而有般若法身也。故經稱:佛真法身,猶若虛空;應物現形,如水中月。黃花若是般若,般若即同無情;翠竹若是法身,翠竹還能應用。座主會麼?”說:“不了此意。”師說:“若見性人,道是也得,道不是也得,隨用而說,不滯是非;若不見性人,說翠竹著翠竹,說黃花著黃花,說法身滯法身,說般若不識般若,所以皆成諍論。”誌禮謝而去。”

從文中的意思來看,世人中不明要義,以“說翠竹著翠竹,說黃花著黃花”,無法參透般若、法身的真諦。而明性之人則知“法身本無象,般若也無知”,參透真義後則處處皆可現形,翠竹、黃花隻是借用來說明此中道理而已。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成語出處 明?馮夢龍《醒世恒言》第十卷:“官人差矣!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說報答,就是為利了,豈是老漢的本念!”

整句的意思是“救人性命,功德無量,遠勝為寺廟建造七層佛塔 ”。

“浮屠”也作浮圖,休屠。按浮屠浮圖。皆即佛陀之異譯。佛教為佛所創。古人因稱佛教徒為浮屠。佛教為浮屠道。後並稱佛塔為浮屠。

造浮屠佛塔被視為建功德的事,七級則是指七層,那麼它的意思就是說,七層的寶塔,佛家以為七層的寶塔約為百公尺來高的大佛像,建了如此的大佛來供養,功德是很大的,假使你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那麼你所獲得的功德是比建寶塔禮佛還要偉大的,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

●寧起有見如須彌山,不起空見如芥子許

佛門和世俗社會是相通的,就像芥子和須彌山可以互相包容一樣。芥為蔬菜,子如粟粒,佛家以“芥子”比喻極為微小。須彌山原為印度神話中的山名,後為佛教所用,指帝釋天、四大天王等居所,其高八萬四千由旬,佛家以“須彌山”比喻極為巨大。

唐代白居易的《白氏長慶集?三教論衡?問僧》中,有這麼一段問話:“問:《維摩經?不可思議品》稱芥子納須彌,須彌至大至高,芥子至微至小,豈可芥子之內入得須彌山乎?”

南朝齊代,婺州義烏縣(今浙江金華)出了個很有名的居士,名叫傅翕。他用佛經中“芥子納須彌”之深義,敷演句偈,說得極為生動、形象:“須彌芥子父,芥子須彌爺。山水坦然平,敲冰來煮茶。”

傅翕多次談到芥子和須彌的關係,比喻諸相皆非真實,巨細可以相容,以此勸世人不要執著於眼前的名利、地位、榮譽等,事物是會轉化的,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煙稱。

執著於有,無論如何都有救,有解脫的機會。但一旦執著於空,認為一切都空,那就趨入了斷滅見,這種人就失去解脫的機會,而走進死胡同了。

因此佛說“寧可執有如須彌山,不可執空如介子許”,寧願執著於有的程度大如須彌山,也不可以有一丁點的執著於空。

●人生最大的財富是健康

此語雖人人皆知,但要真正領悟,又非易事。試看古今中外之人,或為名所惑,或為利所動,或為官而奔波,或為愛情而苦惱。把名、利、祿、情,視為人生的最高追求,卻不知人生最大的財富隻是自身的健康。

有篇小說寫一個愛財如命的財迷,進了一座黃金山,山內皆是黃金珠寶,大喜若狂。但因貪得無厭,終於陷入黃金山而無法出來,於是黃金山中留下幾根白骨,豈不悲哉?由此可見,健康是最寶貴的,也是人生最大的財富。如果一個人想通了這一點,那麼什麼名利之念、非分之欲,都可化為烏有。

●人生最可憐的是嫉妒

嫉妒是人生最容易碰到的事,李斯因嫉妒同學韓非的才能,向秦王進讒言而致韓非死在獄中;龐涓因嫉妒孫臏的學識超過自己,用毒計陷害孫臏,使孫臏致殘。如以佛家妙語悟之,李斯、龐涓都是極可憐的人,他們縱然陰謀得逞於一時,但最後都不得善終。

嫉妒是一種病,患嫉妒病的人,一生都不得安寧。他們今天害怕某人超過自己,明天又擔心某人走在他前頭,他終日生活在一種可憐的病態之中;相反,曆史上真正功成名就的人,都以嫉妒為可恥。

歐陽修是北宋文壇領袖,他當年識拔後生蘇東坡,有人便對歐陽修說:“蘇東坡才情極富,若公識拔此人,隻怕十年之 後,天下人隻知蘇東坡而不知歐陽修。”但歐陽修一笑了之,依舊提拔蘇東坡。後人更加崇敬歐陽修。蘇東坡脫穎而出後,更是感恩在心,他為歐陽修寫的悼文,名動千古。

●人生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此話最為重要,人的一生總會遇到一些敵人,如流氓、無賴、小人,此等衣冠禽獸之徒可惡之極,但看穿了,也無非是一堆垃圾。

人最大的敵人,還是人自己。一個人能戰勝自己,也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怕的是自己患了病,茫然不知,處事猶豫不決,或過高地估價自己,由此而自大;或過分地崇拜他人,由此而自卑。一旦戰勝自己,也就在思想上有了一個飛躍,人生會打開新的一頁。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放得下

一個人在處世中,拿得起是一種勇氣,放得下是一種肚量。對於人生道路上的鮮花、鼓掌,有處世經驗的人大都能等閑視之,屢經風雨的人更有自知之明。但對於坎坷與泥濘,能以平常心視之,就非容易。

大的挫折與大的災難,能不為之所動,能坦然承受之,這就是一種肚量。佛家以大肚能容天下之事為樂事,這便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既來之,則安之,便是一種超脫,但這種超脫又需多年磨練才能養成。拿得起,實為可貴,放得下,才是人生處世之真諦。

二、經典著作

禪宗是中國佛教史上最重要的一個宗派。以禪定作為佛教全部修習而得名。用參究方法徹見本有佛性為宗旨。其中有很多的經典之作,以《楞伽經)、《金剛經》、《大乘起信論》為主要教義根據,代表作為《六祖壇經》。這些著作對佛教的發展都有極為重要的影響。

●《六祖壇經》

《六祖壇經》,佛教禪宗典籍。也稱《壇經》、《六祖大師法寶壇經》,全稱《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禪宗六祖惠能說,弟子法海集錄。

《釋門正統》卷八《義天傳》有“大遼皇帝詔有司令義學沙門詮曉等再定經錄,世所說《六祖壇經》、《寶林傳》等皆被焚”等語,似宋遼時期此書已入經錄。現有明清諸藏本、房山石經本及流通本等。

1976年日本影印《六祖壇經諸本集成》,彙集各種版本《壇經》11種。

《六祖壇經》記載了惠能一生得法傳宗的事跡和啟導門徒的言教,內容豐富,文字通俗,是研究禪宗思想淵源的重要依據。由於曆代輾轉傳抄,因而版本較多,體例互異,內容詳略不同。

據流通較廣的金陵刻經處本,其品目為自序、般若、決疑、定慧、妙行、懺悔、機緣、頓漸、護法、付囑等十品。其中心思想是“見性成佛”,即所說“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性,指眾生本具之成佛可能性。即“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及“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

這一思想與《涅盤經》“一切眾生悉有佛性”之說一脈相承。其誘導禪者修禪的實踐方法是“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念即“於諸境上心不染”;無相為體,即“於相而離相”,以把握諸法的體性;無住為本,即“於諸法上念念不住”,無所係縛。又主張頓悟說,認為“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萬法盡在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同時也強調:“法即無頓漸,迷悟有遲疾”;“迷聞經累劫,悟在刹那間”。指出“法即一種,見有遲疾”,“法無頓漸,人有利鈍”。

《壇經》還發揮唯心淨土思想。認為“東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國?凡愚不了自性,不識身中淨土,願東願西,悟人在處一般”。又說:“心地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難到。”

同時主張“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指出:“若欲修行,在家也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東方人心善;在寺不修,如西方人心惡”。

《壇經》的思想對禪宗的發展起重要作用。中國佛教著作尊稱為“經”的,僅此一部。

注釋有丁福保《六祖壇經箋注》以及港台學人的一些著作。壇經中代表了南禪宗的精髓,壇經中主要論述的是三無法門: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大寶積經》

《大寶積經》,又作《寶積經》,唐代菩提流誌等譯,凡120卷,收於大正藏第11冊。係纂輯有關菩薩修行法及授記成佛等之諸經而成。

寶積,即“積集法寶”之意。因其為大乘深妙之法,故說之“寶”;聚集無量之法門,故說之“積”。全經計收49會(部),其中,魏晉南北朝隋唐之諸譯經家,用不同經名,陸續譯出23會80卷餘,稱為“舊譯”;菩提流誌新譯出26會39卷半,稱為“新譯”,本經即為新舊譯之合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