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詩多寫佛寺山居,多描寫幽深峭曲、潔淨無塵、超凡脫俗的山林風光勝景,多表現僧人或文人空諸所有、萬慮全消、淡泊寧靜的心境。
●禪詩與習禪
後人常說的“詩禪一致,等無差別”。詩情、詩思與禪趣、禪機本來就容易交融。特別是到我國唐代時期,受社會詩歌繁榮風氣的影響,禪僧們在開悟、示法以及一般商量問答時都常用詩偈。這就更進一步說明了禪與文學的緊密聯係。從詩歌創作上看傳統上的“詩言誌”,“詩緣情而綺靡”。但不論是言誌還是緣情,都用的是心靈的語言,因而從一種意義上說,禪宗“見性”理論必然影響到詩壇。
中國禪宗具有濃厚的文學性質,在禪宗文獻中飽含相當多的文學成分,可以說,禪宗的發展與文學有密切的關係,相互產生過重要的影響。
文學中的禪,這在中國文學的內容與形式上都具有獨特的、重要的表現。中國禪宗文化更鮮明的反映出了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特色。
禪宗的理論核心是“見性”說,即眾生的自性本淨,圓滿具足;間自本性,直了成佛;隻需“自身自性自度”,不需向外馳求。這是自部派佛教“心性本淨”說和大乘佛教“悉有佛性”論及“如來藏”思想的進一步發展,也是佛家心性學說與中國傳統的人性論相融合的產物。禪宗的這一理論思想必然與文學結下不解的淵源。
唐代創作自出唐到盛唐逐步繁榮,形成了百花竟盛的局麵,這與禪宗的發展暗相呼應,表明二者在思想背景上有共同之處。盛唐詩人中熱衷於禪的不在少數,如王維、杜甫、李白等。他們無論是在詩人習禪還是從詩禪結合上都具有一定的典型性。
●王維的禪詩
唐代人早已看到了禪對於王維、杜甫創作的巨大影響。在中國詩史上,王維是以“詩佛”著稱在他生前,友人就評價他“當代詩匠,又精禪理”。“似禪”、“入禪”乃是後人評價他的詩歌的話頭。在盛唐繁榮的詩壇上,王維詩以其獨特的創作風格和藝術特色而取得了特殊的成就,對當時及後代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王維的少年時代,正是“東山法門”在中原興盛、廣為流傳的時期。其母崔氏,“師於大照禪師三十餘歲,馳戒安禪,樂住山林,誌求寂靜”。母親的對他的影響是很深,且在他的友人中多有和當時的禪師有緊密聯係的,如裴迪、崔興宗更是與他一起習禪的人。
王維熱心習禪,與他的個人遭際和個性都有關係。他生逢“開元之治”,和當時的讀書人一樣,有誌於一自己的政能才幹效力於當時。這種豪情壯誌,在他早年寫的意氣風發的作品中時有展現。但他的仕途很不順利,特別是對他有提拔知遇之恩的著名宰相張九齡的罷相,給他很大的打擊。40多歲後熱衷於參禪習佛。他表示:“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到空門去尋求寄托。他的性格又比較軟弱,不那麼堅定的執著於原則,後半生選擇了也官也隱的道路。其實,他取號“摩詰”,顯然是表示對維摩詰居士敬仰。
《舊唐書》本傳說他“在京師,日飯十數名僧,以玄談為樂。齋中無所有,唯差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退朝之後,焚香獨坐,以禪誦為事”。他在《山中寄諸弟妹》中也說到“山中多法侶,禪誦自為群”。他所結交的許多時後來所說的“禪門”中人。
可以看出,王維在新興禪宗形成為強大的社會潮流的時代背景下,受到了強烈的影響。促使他用禪宗的思想見解去領悟生命,感悟社會動態。現在有很多觀點認為,禪宗的影響表現在王維詩中主要有三個方麵:以禪語入詩,以禪趣入詩,以禪法入詩。其實嚴格分析起來,第一個方麵並非王維的獨創。
因為,自六朝以來有許多以佛教為題材的詩已多用禪語。這種詩多用玄言詩的寫法。隻能說王維也有這方麵的創作。
●以詩明撣的發展
佛教傳入中土,影響於中華學術的有兩點:一為玄理的契合;一為文字的表現。
從佛教方麵看,東晉以後出現不少能詩文的僧人。他們常以詩“詠歌至道”,“降其跡而適性,一時間警策群迷,以詩明禪成為他們創作的主要內容。但由早期佛教詩人的詩到禪僧所作的詩,發展上顯然有不同的形態。這種形態的變化正與禪思想的發展相關係。
早在晉代,支遁、慧遠等人就寫出一些表現禪理的詩。他們寫出一種內心體驗,開詩歌抒情表現的新方麵,是有一定藝術價值的。
到了禪宗出現。詩、禪關係出現了根本變化。由於禪變成了一種生活體驗,變成了心性體察,變成下人生方式,詩意與禪意也就能一致起來。不過在具體表現上仍可明顯區分為兩種類型。
禪作為宗教意識,有其理淪內容,禪宗的心性理論自成體係,但它是教外別傳的宗教,並利用不立文字的文字,它要用象征的、比喻的、暗示的語言來表現禪理,因此也利用詩的形式。這樣就產生了許多表現禪思想的詩偈。
這些詩偈在形式上是佛典偈頌的發展,但由於它們更具有藝術性,因此更像哲理詩。
例如記錄在《壇經》中的神秀和慧能的示法偈就是表現精粹、哲理深刻的作品。後出的題為僧粲所作《信心銘》、永嘉玄覺《證道歌》、丹霞《玩珠吟》、懶殘和尚《樂道歌》,也都是以形象和比喻表達對禪的理解的。
到了晚唐五代後“五家七宗”一出,禪更向哲理化發展,盛行鬥機鋒的文字禪,禪師們寫了不少開悟偈、示法偈、傳法偈。
這些表現禪思想的偈頌,還是以理念為中心。其中有許多意境鮮明、韻味深長的,把它們當作哲理詩來看,是有一定價值的,對以後詩歌的發展特別是宋詩的哲理化也有一定影響。
在藝術上更有特色,也更有創造性的,是表現禪生活的詩。因為禪師們把禪當作生活,“行住坐臥,應機接物,盡是道”。他們利用詩來描述自己的體驗,抒發自己的情誌,就把那種任運隨緣、無所掛礙的自由自在的人生情趣生動親切地表現了出來。
代表性的詩作是中唐時期歸到寒山、拾得名下的詩。另外還有其他人的創作,如道吾《樂道歌》、棲蟾《牧童》等等。它們可以說是把詩與禪融而為一了。
到了晚唐以後,在詩僧中像寒山這樣的詩就少了。這是因為禪宗走向衰落,走向形式化,那種開闊自由的精神已不複存在了。所以,如果統觀中國詩歌以詩明禪的諸形態,那種表現禪生活的作品詩晶最高,也最有價值。
四、禪與現代生活
現代人的生活,無時無刻都是在緊張中度過。不論是吃飯、睡覺、逛街,甚至到海灘遊泳、山上渡假,都是緊緊張張的。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禪”更能凸現出它的重要性,不管是修身養德或者服務人群,甚至救國救民等崇高的理想,都必須透過禪的慈悲、平等、清淨的智慧來引導。而事實上,隨著禪宗數千年的傳承發展,禪已經逐步的融入到了人們生活的方方麵麵了。
●禪與生活
佛法的要義包括在禪學裏,但一般人所體會的禪,往往停留在“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階段。殊不知“禪”是一種生活的智慧與藝術。透過“禪”,我們可以看清生命的意義,活出幸福美滿的人生。因此,目前的每一個人都需要禪的智慧,特別是生活在緊張、忙碌而又多欲的現代社會,最需要禪的洗滌,求恢複心靈的自由,披露生活的真情。
“禪”,依六祖慧能大師在壇經的定義是:“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名禪定。”又說:“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
由此,可知“禪”在現代的意義,乃是要具有“超越”現實之是非、善惡、美醜、生滅等對立法的智慧,不為外在塵勞的事相所影響,同時在內心中常存正知正見,具有寬容的人生觀,這就具有“禪心”的人了。
換言之,一個人必須懂得放下一切虛榮,放下跟別人互別苗頭,放下不合理的欲望、煩惱,這是佛法上所說的“真空”。然後,依據自己的本質,自在地生活,好好的實現人生的抱負,這是佛法上“妙有”的境界。
而“真空妙有”就是“禪”,也就是要我們在生活當中,能夠不被外境(如喜怒哀樂、人我是非)所轉,進一步能夠轉境,如此在現實生活當中,便會過得快樂和自在了。
總之,“自性空”不礙“緣起有”,所以無妨因果的建立。而“緣起有”不忘“自性空”,所以沒有萬法的執著,這可說是“禪”的最高境界了。
“禪”也教我們在人與人相處時,要留有“空間”,如此彼此就沒有計較、沒有對立,友誼自然流露出來。例如,家庭、社會或國家的每一成員,能夠互相尊重,互相寬容和尊敬,彼此就會減少摩擦,這就是“空間”,也就是“禪”的智慧。一個衝突、一次車禍、一起戰事、一場災難,都是因為失去“空間”或“禪”的智慧而造成的。
因此,在禪者的眼裏,“寬容”是性情的空間,所以有容乃大。“從容”是作息的空間,所以要稍安勿躁。“戒律”是自我的空間,所以要遵守戒律,才能不役於物。“布施”是實現慈悲的空間,所以有布施才有歡喜。
讀書太用功了,必然失去原創性的智慧,因為失去了自我思考的空間;愛情太執太深了,必然會產生煩惱和痛苦,因為彼此沒有空間可以回旋;個性太急躁了,就會剛愎自用,而壞了大事,因為喪失了洞察事理的空間;工作太忙碌了,就失去生活上種種情趣,因為沒有空間讓自己恬適下來欣賞生活。
因此,“禪”要我們日常生活中,能隨時保有適度的空間,破除一切執著與煩惱,並且不與別人競相比較,這才是禪者的生活。
總之,唯有放下一切貪執、不安及防衛的心理,我們才能看到光明的自性,呈現光明自在的人生。也唯有把一切塵勞、煩惱、爭奪、高傲和自負通通放下,我們才能活在豐富的人生之中。
●禪的人間社會性
禪,不是什麼神奇玄妙的現象;禪,也不是佛教專有的名相;可以說人間處處充滿了禪機,大自然無一不是禪的妙用。禪,像太陽的熱能一樣,像發電廠的光電一樣,隻要有心,到處都有自己的熱能。
說禪有人間的社會性,因為禪不是少數人的,禪是人間的,禪是社會大眾共有的。佛陀在靈山會上,把禪法傳給了大迦葉,但把禪心交給了每一個眾生。
禪的光明照耀著人間。禪,溝通了人我的關係,溝通了心物的關係,溝通了古今的關係,禪者與禪者之間的接心、印心,處處都說明了禪的人間社會性,禪門一千多則的傳燈公案,不但玄奧,而且美麗。那些禪話裏,處處都說明了禪者從矛盾中,見解如何去統一。從差別中,思想如何去融合;從分離中,精神如何去相依;從人我中,兩心如何去相通。
真正的禪者,山林水邊,陋巷鬧市,不分僧俗,不計男女,人人可參禪,人人可問道,所說“一缽千家飯,禪僧萬裏遊”。禪者的稱遊行腳,就是那麼人間化、生活化、社會化!
禪者的社會,也即是禪者所住的禪林,他們對工作和合分工,他們在同道間參訪互助;他們修持中嚴格精勤,處眾時上下平等,生活裏樸素無華,心地上統一歸真。
今日人間社會上,流行著不少的病態,如緊張、功利、自私、狹窄、執著、暴力、虛偽、傲慢等,急需要禪者安詳、放下、大公、寬廣、空無、慈悲、統一、集中的良方來對治。
●禪與生活實踐
慧能八月樁碓,親自作務,實為他進入悟道的不二法門。離開了生活,固然沒有禪。離開了作務,更無法深入禪心。自古以來,像百丈的務農、雪峰的煮飯、楊岐的司庫、洞山的香燈、圓通的悅眾、百靈的知浴、道元的種菜、臨濟的栽鬆、溈山的粉牆等,處處都說明禪者非常重視生活的實踐。
有人問趙州禪師:“什麼是禪法?”趙州指示他去洗碗,再有人問什麼是禪法?趙州告訴他去掃地。因此學者不滿,責問趙州難道洗碗掃地以外沒有禪了嗎?
趙州不客氣地說道:“除了洗碗掃地以外,我不知道另外還有什麼禪法?”
有源律師請教大珠慧海禪師道:“如何秘密用功?”
大珠道:“饑時吃飯,困時睡覺。”
有源不解地說道:“那每一個人每天不都在修行?”
大珠道:“不同!別人吃飯,挑肥揀瘦,不肯吃飽;別人睡覺,胡思亂想,萬般計較。”
現代人的生活,普遍追求感官的刺激,以為快樂,其實閉起眼睛來的觀照禪心,那才是快樂的泉源。
今日社會,每個人都想發財升官、娶妻生子,但升了官發了財,他過的生活並不快樂,有夫妻兒女,煩惱更大。還有不歡喜別人的擁有,不愛見別人的快樂,成為最大的生活上的苦惱。如能實踐禪的自我淡泊的生活,實踐禪的服務喜悅的生活,則當下就是一位真正的禪人了。
●禪與現代人
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事物,不管是什麼,都會在時代與環境的遷移中改變麵貌,即使是禪也不例外。
在曆史上,禪就曾經有過幾次大的變革,一開始,達摩祖師初到中國的時候,主張“藉教悟宗”,他以《楞伽經》為根本而創立了“二入四行”的宗門教義。他強調打坐,相傳他曾在河南嵩山少林寺麵壁長達九年之久,號為“壁觀婆羅門”,壁觀就是“外息諸緣,內心無惴,心如牆壁,可以入道”。達摩以坐禪為務,是佛教禪那靜慮的傳統,自他以下到五祖弘忍,無不非常重視坐禪。
到了六祖慧能,開展了“教外別傳”的觀點,擺脫宗教的教條,突破了艱深的教義與階梯的修行,以當下頓悟為解脫方法。因而他不主張坐禪,而強調“心要”,他說:“道由心悟,豈在坐耶?”六祖慧能的禪法,不隻是對佛教的革新,也是對禪法的革新,他的觀點衍生出曹洞、稱門、法眼、溈仰、臨濟五宗,基本上是反對枯寂的禪坐,指出禪定隻是開悟的手段。
後來傳到圭峰宗密,他主張“禪教一致”,宗密先受荷澤宗的禪法,精研《圓覺經》,後來又隨澄觀學《華嚴經》,故融會教禪,他曾深入儒學,又主張佛儒一源。他認為“頓悟資於漸修”、“師說符於佛意”,所以教與宗乃是一味法。宗密以後,禪宗逐漸與佛教各宗合流,明清時“禪淨合一”的修行大盛,於是奮迅直接,大開大合的精神不如從前,禪宗可以說是沒落了。
從曆史上禪宗的革新與變化,可以知道即使是禪這樣激揚踔厲、卓越不群的法門也是隨著時代在變化的,由於人心不同的需要,禪的修法展現了不同的麵目。這使我們知道,古代有古代的修行方法,今人要有今人的修行態度,不可泥古執著、僵化呆板,否則不但修行難以成就,反使修行走向閉門造車之路。
現代人和古代人在生活方式、思想習慣、居住環境、社會結構都已經大有不同了,我們也就無法和古人用相同的方式修行。
現代人由於沒有時間像古人每天花幾小時來深入禪定,因此要養成行住坐臥都把握禪定的心;現代人難以有出世的環境,因此要在有人處修行,要出世人世兼顧,養成胸懷天下的習慣;現代人身心壓力大,煩惱多,因此要講究禪定的效應,不離清淨智;現代人的資訊豐富、環境複雜,因此要充分運用時間修行。並且能夠不拘泥於法,透過真誠的、敏銳的實踐,為日後還要更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的現代人,找出一條修行之路。
●“禪文化”對生活文化的影響
“禪”既是宗教意義上的信仰,同時也是一種生活文化,生活文化一般分為有形與無形兩種,有形生活文化主要體現在物質生活方麵,而無形生活文化主要體現在人們的精神思想方麵。
在人們的生活中不僅要有物質上的享受,而且還需要精神上的享受,如果一個人的精神空虛那就不能成為生活美滿幸福。所以無論是古人還是今天,人們在吃飯時要有音樂、歌舞、文藝等文化,有時工作、坐車等也喜歡聽音樂、歌曲,有的人甚至睡覺也會聽上一段音樂,由此可見,文化生活對人們的物質生活是息息相關。
事實上,在我們很多的生活文化中都吸收了“禪”的文化,由於“禪”的文化使我們的生活文化變得更加豐富多彩。如詩歌、詩詞、舞蹈、散文及書法等,這些人們的生活文化中無不包含著“禪”的文化,所以說“禪”對於豐富我們的現實生活文化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並且“禪”能夠淨化和陶冶人們的心靈世界,隻有人們的心靈世界變得清淨無染超然物外時,我們的精神思想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安寧。
運用“禪”來調解我們緊張工作的心理,在精神思想得到一種放鬆,所以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進行“禪修”。
無論從那方麵來看,“禪”對於我們的現實生活是有利而無害,“禪”的文化在人類傳播兩千多年,在人類社會中聚積了豐富而深厚文化意蘊,在人們的生活文化中早已根深蒂固,與我們的生活文化血脈相連不可分離。
●修禪與養生
養生的方法是多元的,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也有類似養生的煉養術。印度的瑜伽功就是一種養生。瑜伽源於婆羅門教,是印度六派正統哲學體係之一,影響遍及其他許多印度思想派別。它的根本經典是波顛閣利(約5世紀)的《瑜伽經》。
瑜伽的理論內容主要依據數論哲學。不同的是,瑜伽承認神的存在,作為精神解脫追求者的楷模。但是,瑜伽的實踐內容比它的理論內容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瑜伽功以調心、調身、調息為手段,實現自我控製。它是一種禪,一種慧,強調修命和修性。東漢末年,佛教東漸,帶來了瑜伽,與中華古老的養生融合起來,產生了具有中國特色的佛家養生。
佛教對道教的煉養術持否定態度,認為內丹是膠固識神、不得解脫的外道。佛教自有一套練功方法,其核心是禪。修禪分為坐禪和參禪。坐禪又稱如來禪,它重視實踐,主張無思維、靜坐、修心、修身。參禪又稱祖師禪,主張明心見性,重在頓悟,理義修心。佛教養生在魏晉至隋唐時期很興盛,五代十國以後日漸衰微。
佛教自魏晉南北朝正式傳入中國以後,到目前流行的有八大宗派,盡管他們信奉的教義、經典不盡相同,但都主張修禪。各宗修禪的理論、方法和客觀效應,從健身、養生和開發人體潛能的角度看,即是佛家養生。
佛家養生是參證佛法的一種手段,它的禪定止觀等調身、調息、息心觀想等方法的目的,是置心一處,參究佛理,以求開悟、靜定生慧、徹見法性、解脫自在。與儒家一樣,佛家除為了檢驗操作是否無誤或檢查修煉所達的層次以外,也不刻意追求功效。
不過,事實證明,佛家養生祛病延年的功效也很顯著。功夫高深者,可以開發出許多特異功能,如傳說中佛陀具足的的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盡通等“六通”。但在佛家看來,這些都不過是禪修的副產品,其最終目的和最高境界是脫煩惱、超生死、度眾生,倘若執著養生的功效,反而固執成障,不能破無明從而得證菩提。
●禪與健康
佛教一向重視“心”的作用,《華嚴經》中“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被視為佛法心要的高度概括。
在佛教看來,我們內在身心乃至外在山河大地無非都是因為心所造的業力所成。大乘經總結為“萬法唯心”,宣稱世間三界五道、出世間的聲聞、獨覺皆是由心而生。
然而,包括人類在內的三界一切眾生的心都被無明所覆,產生貪、念、癡諸種煩惱,而有生老病死等無盡的苦果。在這種認識背景下,佛教提出了“自知其心”、“自宰其心”、“自淨其心”的心理發展路線,而達到解脫的終極目標。禪定正是佛教知心、宰心、淨心的具體實踐。
通過禪定的修習,人可以如實了知心的體性、本質、各種功能,進而學會控製自己的心靈,將之淨化,最終達到常樂我淨的解脫境界。
佛教禪法的修習注重倫理道德的基礎和目標追求。佛教禪法以“戒”為根基,所說“禪定心城,以戒為基”,認為隻有滿足一定的心理和行為道德規範,才有可能產生良性“定”的境界,這是修定最重要的前提條件。
而大乘認為修習禪法,更要以四宏願為目標,所說“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量誓願學”。從現代意義理解,禪定的修習必須以一定的道德規範為保證,才能使禪定的修習不至於走上錯誤的道路,減少修習過程中的障礙。
佛教禪法,是以般若智慧的正見為中心,禪定和般若相輔相成,不可分離。如果要把佛教禪定的方法運用在心理保健中,就必須把禪定的般若智慧一並運用,才可能起到良好的作用。
禪坐是佛教修持的根本,證果要徑,能磨練出堅強的定力,配合學習氣功之後,能使動靜平衡,筋脈打通,對身體健康,家庭和樂及事業發展皆有幫助。凡是失眠、記憶力減退、頭痛、神經痛、偏頭痛、氣血衰弱、五十肩、胃潰瘍,腸胃病等症,皆能無藥治愈。
要將禪法運用到心理健康中,必須注重佛教義理中蘊藏的般若智慧,用佛教特有的思維方式和智慧來提升大眾心靈層次,消解人們心理的種種問題,促進人們對自己心靈的認識,最終改善人的行為生活方式,獲得真正健康的幸福生活。
而禪定的方法,隻有在有經驗的修習者指導下才能嚐試進行,並且針對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修習方式。
●禪與現代科學
近現代,隨著西方科學文化的大規模輸入,古老的中國文化結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寺院和僧侶屢受衝擊和限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順應時代的要求,以知識分子為主體的居士佛教蓬勃興起,從而穩定了佛教的文化陣地,形成了近代中國佛教的一大特色。
一些研究科學的居士如歐陽竟無、王季同、尤智表、趙樸初、楊棣棠、王小徐、沈家楨、賈題韜等人,用科學解釋佛法。
其宗旨一是以佛法與科學作比較,說明其異同。一是根據近現代科學的發現,從宏觀世界和微觀世界說明佛法與科學的接近處。並未從“科學”或“文化”範疇 來否定佛教的本義和真實性。
科學上某些方麵的發現,可以證明佛說是真實的。如銀河係星球的無量無邊,宇宙的成住壞空,恒河沙數的微生物的存在,生物體的發光,自然現象和社會現象的因果律的存在等。但科學並不能完全、徹底地解釋佛學和禪學、更不能代替佛學和禪學。
禪是從全麵、整體的角度觀察宇宙事物,達到物我一如的境界,證無我空性,即諸法實相,此乃大智。禪無自他、心境差別,諸法平等,大悲大願,與眾生和諧相處,此乃大悲。
科學發明促進物質文明的進步,利用厚生,提高人類的物質生活水平,誠為社會發展之基礎。但物質文明倘無精神文明統率,則物質文明反為禍源。科學研究若不以理性道德控製,則人類縱我製物,欲壑難填,物質利益的爭奪必無止境。
佛法廣大,禪理深微,以淺顯易懂的科學常識來解釋,提高人們生活中的修養,增加高尚的樂趣,未嚐不是一種方便法門。“搬柴運水,無非佛事”。於平常心中見道,此乃禪宗之旨趣。但禪重修持,不尚空談。僅僅憑籍言說,不能了悟禪理,更不能以經崇尚物質的科學觀點代替禪學。畢竟,禪宗重在唯心,不同於唯物論的科學。
在科學發明的基礎上樹立合理的“正解真信”--唯識,力圖使“新的唯識”與現代科學相融合,“圓成大用”,以適應時代的嬗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