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輕鬆語氣安慰:“火是著了一把,燒掉的是真帳還是他們又設的一個圈套現在還不好說,老賈,這事沒那麼簡單,你現在的第一要事是把病治好。”
賈建榮苦笑道:“我這是老毛病了,心病嘛,心情一好病就跑了,心情一不好病就來了,這病不是吃吃藥打打針住住醫院就能好的。”
我笑了笑轉身對李煜和鍾樂群等人說:“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你們……當然也包括我了,誰以後要是敢惹賈特生氣,敢給他找不愉快,我……我們聽憑賈特處置。”
眾人聽罷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賈建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嘿嘿一笑說:“諸位,我想和霍特單獨聊聊,如果你們要讓我高興,那你們都回到自己崗位上去,行嗎?”
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行——。”說罷一個個依次離開了病房。
我過去坐在了床邊,輕輕地拍了拍賈建榮的車,既是安慰也是解釋:“老賈,燒車事件至少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我們對他們賬目真假的懷疑讓他們慌了手腳,燒車的事警方已經介入,這肯定是他們人為製造的。”
賈建榮一臉沉重地說:“在我幾十年的審計生涯中,這次是最讓我吃力的,拋開案中案連環案不說,我們想做什麼,想采取什麼行動,對方幾乎都有所防範,甚至還巧妙設套地挑起你和我之間的矛盾,我們的對手真是太狡猾了。”
我也心有餘悸地感歎道:“是呀,這是一個絕對不一般的對手。”
李煜和鍾樂群出了醫院的大門向外走著,鍾樂群好奇地問李煜:“李處,你猜賈特和霍特避開我們會說一些什麼悄悄話呢?”
李煜搖搖頭,有些答非所問地說:“不管他們說什麼,隻要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就說明他們倆的矛盾開始化解了,這是好事。”
對自己的兩位上司,鍾樂群同樣佩服和尊敬,一想到他們倆這次可以冰釋前嫌,有些興奮地感歎道:“一個運籌帷幄善於謀略一個敢打敢拚如猛虎下山,他們倆要聯起手來,什麼人也不是對手,什麼山頭也能攻下。”
李煜也有同感:“對,這是我們的福氣。”
兩人邊走邊聊,走到公汽站的時候,鍾樂群正好看見一輛到水泥集團的車開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李處,我們是直接回高速集團呢,還是……。”
李煜早就看出了他的神不守舍,直截了當地替他說出了後半句:“還是去水泥集團轉一圈,是嗎?”
鍾樂群臉一紅說:“算了,還是回高速吧。”
李煜笑著問:“想筍青了?”
鍾樂群一臉無奈地說:“想,可想也不能違反紀律私自跑去看她呀。”
李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就對了,關鍵時刻可不能再出亂子了。”
賈建榮和我還在醫院病房裏繼續談著話,賈建榮一臉沉重地囑咐道:“即使對水泥集團的審計取得突破,但最後的較量還在高速集團,還得麵對周立新和曲冰,甚至是範偉,霍特,你最難唱的戲還沒開始。”
我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談起自己的戰略部署來:“周立新說不相信我們審計人真的會六親不認,好呀,咱們就給他上一課讓他們明白他輸就輸在打我的感情牌上,他總以為找到了我的弱點,並由此挑起你我的不和,老賈,我們將計就計地和他唱這出戲,在他自以為得意之時恰恰暴露了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