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清楚地向賈建榮傳達出了一個信息:他絕不會因為和曲冰、範偉的私交而包庇任何有罪的人,看來自己以前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賈建榮有些感動,大方地向我伸出了手,真誠地道起歉來。我也頗感意外,沒想到賈建榮的襟懷如此寬廣,也握住了賈建榮伸過來的手。
一想到自己過去種種對我的不信任,賈建榮就有些後悔:“我以前是戴著有色鏡在看你呀,人要鑽了牛角尖,你的任何舉動我都能懷疑到斜道上去。”
我開導起賈建榮:“我們倆的矛盾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幫了我們的忙,這無形迷惑了對方,而且你那封告我狀的信也逼得範省長和曲冰不得不給我一個麵子,讓我們能順利地二進高速集團。老賈,這個事不提了,咱們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
賈建榮想了一下,給我指點起迷津來了:“不管燒掉的是不是真帳,我們從他們手裏是得不到真帳了,所以我們得費一點勁,靠我們的力量把他們真正的帳恢複起來。”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了。”
賈建榮毫不保留地講出了自己掌握的秘密武器:“高速集團也不是鐵板一塊,我私下探問了一下,咱們複帳的關鍵人物是高速集團一個叫李明清的副總會計師,此人已退休,找到了他,真帳就浮出了水麵。”
副總計師?講不定此人手頭真的掌握一些有價值的資料,我想也沒想就表示了讚同:“好,就這麼辦。”
周立新剛一進曲冰的辦公室,曲冰就劈頭蓋臉地問道:“立新,燒車事件是不是你一手導演的?”
周立新無辜至極,連連為自己冤:“我的好姐姐,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周立新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幹不了這樣的事啊。”
曲冰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周立新:“你沒騙我?”
周立新嚴肅地舉起了右手:“我敢對天發誓……警方不是正在調查嗎?曲姐,你就是不相信我,那也應該等警方的調查結論出來再……”
曲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是你導演的就好,我也不相信你會愚蠢到那種地步,使用那種下三爛的手段。現在外麵傳得很邪乎,說我們高速集團做賊心虛,不僅另藏了一本真帳,而且在人家特派辦拿到真帳後又縱火燒掉了真帳……要真那樣的話,那不反證我們做賊心虛有大問題嗎?那還真不如讓他們查出點問題……”
周立新不無憤怒地說:“他們不是不想查出來,是我們本來就沒有嘛。現在就這種社會風氣,你不幹事則罷,一幹事準有很多謠言在那裏等著你。尤其是一個人要提撥的時候,別說有事,就是沒事也得給你找出點事來,甚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全給你翻出來添油加醋。曲廳,這些謠言全都是對著你來的,因為你是欽定的下屆副省長人選……”
曲冰立刻打斷了他,尖銳地說:“欽定?什麼欽定不欽定?誰來欽定?立新,以後不要這樣說話。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周立新眼睛一轉,小心地提議道:“範省長本來就不讚同他們對我們殺什麼回馬槍。下個月就要進行換屆選舉,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準範省長還想到我們前頭去了呢。你去問問他,我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