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冰莫名就發起火來,大聲吼道:“你別動不動就把範省長推到前頭,自己的羊自己拴,自己的麻煩自己管。”
周立新不禁一怔,過了好半天,才沮喪地訥訥地說:“那……那我們就什麼也不辦,我愛幹什麼幹什麼,反正我們又不怕查。”
趙寶才把兩個警官請進了我的辦公室,我和賈建榮正在裏麵等著,其中一個個子稍高的警官掏出一摞厚厚的材料遞了過來:“霍特派,賈特派,燒車事件發生後,我們對現場進行了拉網似的反複勘察,詢問了現場所有的目擊者,並把有關資料傳給了上海的專家請他們作鑒定分析。材料都在這兒,請你們過目。”
我擺擺手,急匆匆地問:“太專業的東西我們也看不懂。你們的結論是……”
高個警官翻出一張紙遞了過來,指給他們看最後的鑒定結論:“初步認定是汽車自燃……”
賈建榮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論,他不相信地問:“你們不會搞錯吧?”
這話讓那位高個警官非常生氣,他陰著臉不高興地問:“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平白無故地懷疑我們的結論……”
我趕緊出來打圓場:“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們,而是……”
同來的另一個矮個兒警官也補充道:“據新聞報道,三菱越野車自燃失火的事也發生過……”
賈建榮還是憤憤不平地說:“可早不燃晚不燃,偏偏我們把資料放在車上的時候就燃……”
高個警官早就不耐煩了,他手一揮,打斷了賈建榮的話頭:“那應該問你們自己。你們可以懷疑我們的初步結論,我強調一下,是初步結論;但是,除非你們拿出確鑿的證據,否則我們不會改變我們的結論。”邊說邊站了起來,招呼和他同來的警官走。隻留下麵麵相覷的我和賈建榮,突然,我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他走過去接起了電話,原來是範偉打來的,讓我和賈建榮迅速到他辦公室去。
範偉一見麵,就關切地問起三菱車失火的事情來:“霍山、老賈,警方對於燒車事件的結論你們都知道了吧?你們怎麼看?要不要我給他們再打過招呼繼續……”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怪我們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賈建榮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筆記本,一本正經地說:“範省長,對高速集團發生的各種情況,我們特派辦專門召開了黨組會作了仔細研究,我向你彙報一下……”
範偉連連擺手:“賈特派搞錯了吧,怎麼向我彙報呢?應該向你們審計長彙報嘛。我充其量隻是一個小小的建議,你們可以聽,也可以不聽。說到底你們是欽差大臣啊。”
賈建榮猶豫了片刻,馬上就把筆記本收了起來,客氣地說:“範省長言重了…我們C市特派辦雖然是國家審計署的派出機構,但我們的屁股也畢竟坐在C市,促進C市的經濟發展也是……”
範偉突然插口道:“最近省委常委專門就高速公路建設開了一個會,我強調一點,省委常委專門為某個問題開會是破天荒的。大家都一致認為,要使C市的經濟高速協調發展,高速公路建設還得超前一步,還得提速。但事情都要有具體的人來幹!誰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