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解釋幾句:“範省長,您聽我說……”
範偉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你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對你們審計工作,我自以為認識還是比較到位的。無論是第一次審計調查,還是第二次所謂殺回馬槍,我都是態度鮮明的支持,同時也要求曲冰和周立新他們端正態度積極配合你們審計盡快把問題搞清楚。這些都是事實吧?”
我隻得接話:“範省長,您的支持確實對我們很重要……”
範偉馬上又打斷了他的話:“現在的關鍵是,他們交出的帳你們認為是假帳,你們認定的真帳又被你們自己毀了,當然,警方判斷是意外事故……是不是人為破壞?你們也隻懷疑而已,拿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嘛。”見賈建榮想插話也衝他擺擺手:“賈特派,隻要你拿出確鑿的證據,我範偉二話不說,交司法機關追究法律責任。發展是硬道理,審計工作就是為了保障經濟發展的嘛,我想這一點我們大家應該是有共識的,否則就沒法坐在一起討論問題了。霍山,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從公從私我都堅決支持你。”
範偉邊說邊衝我和賈建榮抱拳拱手,一時搞得我和賈建榮不知所措。
這番見麵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我和賈建榮才告別範偉從樓裏走了出來,兩個人沉默地走著,半天沒有說話。
賈建榮忍不住了發起了牢騷:“霍特,這個範大人可是話裏藏話地向我們下逐客令了,好像我們再在高速集團查下去,就是和省委作對,就會影響全省經濟的發展。”
我點了點頭:“帽子扣的不小,話的份量也很重,你怕嗎?”
賈建榮嘿嘿一笑,反問道:“你怕嗎?”
我故作認真地想了想,誇張地說:“這個‘怕’字怎麼寫我忘了。”
賈建榮也跟著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也忘了。”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笑罷堅定地說:“過河的卒子一條路——往前衝,豈有回頭的理?咱們還是按計劃行事。”
賈建榮迅速分了一下工:“好,我去找那個高速集團副總會計師李明清把真帳恢複了,你去找商業銀行的孟昆攤牌,把顧雪梅的事挑開。”
兩人說著話出了大門,在路邊攔起了出租車,這時停在路邊不遠處的一輛車開了過來,兩人一看原來是趙寶才。車停下來後趙寶才開門走了下來:“二位領導,不好意思,所有的車都派到審計點去了,我知道你們‘打的’來了這兒,忙借了我朋友的車趕了過來。”
賈建榮開玩笑地說:“趙主任,霍特可是用慣車的人,你這個主任當得失職呀。”
我也真誠地說:“老賈,我向你學習,哪天也買輛自行車騎騎。”
趙寶才不禁叫了起來:“讓堂堂C市特派辦的特派員騎自行車,我這個主任可真當到頭了。”
“賈特能騎自行車,我為什麼不能騎,行了,你先送賈特去找李煜,我‘打的’去。”我邊說邊把賈建榮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