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子不幹了2(1 / 2)

我被推入了留置室(現在已改名為侯問室)。這間留置室,就在審訊室的旁邊。鐵窗外的流水聲告訴我,外麵就是東江。青翠的樹葉遮擋住了月亮,漏進來的幾縷月光,反而增添了留置室的陰沉。“嘰嘰嘰嘰”的蛐蛐正在向世界宣布,現在已經是夜晚了。

適應了一下光線,我看到陰暗的牆角坐了幾個人。

“桐花,桐花。”我輕聲喊。

沒人應答。

我鬆了一口氣,心想她或許已經離開派出所了。

“窸窸窣窣”一陣響,一個白影靠在牆根上說:“穿個紅衫衫,老子還以為是‘果食’”

另一個說:“是‘孫食’”。

“哦,”一個沙啞的嗓音說:“像個‘化鍋’。”咳嗽了幾聲,又說:“讓他滾遠點。”

這幾人說的是黑話,白影說我穿件紅衣服以為我是個女人,另一人說是男人,沙啞嗓子說看起來像個乞丐。

白影戴著手銬的雙手,往地上一撐,站起來對巡視這間屋子的我說:“滾開。”

同樣戴著手銬的我,默默地走向了屋子的另一個角落。

思索了一會,肚子實在餓得不行,我衝那幾人說:“各位‘老海’,幫我‘扯活’,我請各位‘安根’。”

“嗨,原來是個明白人。”白影有些驚奇。的確啊,這年月,能說黑話的已經不多了。

“兄弟為啥進來?”

我往他們跟前湊了幾步,悄聲說:“殺了人。”

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裏麵挪了挪。

我又往前湊了幾步:“別怕。我現在想走。”

看清楚了,這三人都是五十多歲,沙啞嗓子像是領頭的。

“怎麼走?”幾人緊張地問。

我指了指鐵窗:“從這個窗戶出去,下麵是東江,跳到江裏就天高海闊了。”

三人沒說話,而是使勁在大眼瞪小眼。估計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幫助一個殺人犯逃跑,這罪名絕對不輕。但是不幫助這個殺人犯跑的話,萬一他癲狂了咋辦?

沙啞嗓子說:“兄弟,你...真是殺人犯?”

我努力逼近他們,指著臉說:“我叫高雄,就是貼在派出所門口通緝令上那人。”

三人又不說話了,互相望了望,白影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殺......”

沙啞嗓子趕緊阻止他問下去:“兄弟,我們不敢跑。咳,咳,咳......”他一陣猛咳。

未必是想以咳嗽招來值班民警?這不是不可能,他阻止白影說下去,應該是怕知道殺人犯的秘密,萬一被牽扯進去,哪怕隻是問話,那也叫冤枉。

我伸長手臂,一把卡住沙啞嗓子的脖子:“少他媽廢話,趕緊把我弄出去。”我一用力,崩裂了額頭上的傷口,頓時血流滿臉。沙啞嗓子像是見了鬼:“別,別,呃,呃,呃,我...我...我們...商.商量下。”

那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人,剛動彈了一下,我一腳踹在他胸口。他兩手向前一撲,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