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撒旦哦！”我雙手拍了拍：“這是剛剛燒柴火摸的碳灰！”我把手上一團碳灰在草地上擦掉了。
武紅衛說：“同誌們，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不應該相信什麼鬼神。這世界上，隻有怕死的王八，沒有不怕死的鬼魂！倘若世界上真有鬼，那我們就是收魂者！”他說得正氣凜然。如果這時候是那個時期，我們絕對要跟著他喊語錄。
“一排長！”
剛剛在女漢子那裏揩了點油的李排長站起來：“到！”
“現在你和王排長到裏麵放置情報。”王排長就是那女漢子。
“是！”李、王二位排長當即回答。
“給你們十分鍾！”
“保證完成任務！”
武紅衛還是深諳心理學。抱在一起蹦極的男女，感情急速升溫的原理，是兩人共同經曆恐懼和生死。武紅衛相信，這倆隻要走山這麼一遭，就能感情快速升溫。
兩人一進去，大家就有些緊張起來。
過了五分鍾，兩人沒出來，大家心裏打鼓，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過了八分鍾，大家已經開始紛紛嘀咕。
還好，十分鍾的時候，兩人卡著點出來了。我看到李排長偷偷抹了嘴唇，再看女漢子，臉帶羞澀。
我來不及揣摩兩人是不是在裏麵偷雞摸狗，武紅衛已經點名了：“霍山，你帶領行動隊，立即進入C區取情報。”他拿出醫院的平麵圖，明晃晃的電筒光，指向整間醫院的二樓。
我說：“在二樓的太平間？”
“情報員放置情報後，被敵人發現，背部中彈，所以我們無從得知情報的具體位置，隻知道在C區。”背部中彈？我看了下李排長和女漢子，心想，怕是胯下中彈吧。
“是！”我簡潔地回答了一聲：“行動隊，按一號預案，三個點位交叉掩護。”
胡亮等人齊聲回答：“明白！”
“出發！”我很有大將風度地一揮手，同時扣下了防暴麵具。
醫院拱形的前廳，布滿灰塵。胡亮在前麵揮動手臂，清除蜘蛛網。月光從窗格上射進來，地上是格子狀的紋路。感覺有有點千年古刹的味道。於土匪在前麵說：“你們說這裏有沒有聶小倩？”
我說：“有你媽個大頭鬼。正經點，這是在訓練。”
“你也知道這隻是訓練，你緊張個球！”他一向在我麵前沒大沒小。這個從來不認老子是老大的狗東西！
我說：“你媽逼哦，武紅衛隻給了我們十分鍾，要是找不出情報，出去就要被罰跑十公裏！你願意跑你跑，老子隻想調戲外麵那些女兵。”
“那個情報是什麼來著？”
“據說是一條寫有敵方機密文件的月經帶！”
“日你媽，誰出的餿主意！”
幾人議論紛紛，咒罵紜紜。
我趕緊說：“都是湯有肉這王八羔子的主意，待會出去，我們一起揍他！”
“咦，這是什麼？”冷圖強，用槍上的電筒，指著樓梯邊右邊的牆說。
我們都圍了上去。
這是一個圖案，說不清楚圖案的具體長相，看起來古古怪怪的。我摸了一下，像是油漆畫出來的。我打開頭盔，豎立指頭，用另外一隻手扇動氣味到鼻子聞了聞，的確是油漆，還沒幹。這麼做的原因，是怕不明物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