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排長剛剛帶油漆進來了嗎?”
“沒有啊。”淘勇說:“我確定李排長他們進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
“月經帶也沒帶?”於土匪說。
我說:“別打岔!”心裏很是疑惑,如果李排長什麼都沒帶,這看起來還沒幹的油漆哪來的?
我仔細看這個圖案。很像是一個標誌,也很像是一個圖騰。
我說:“誰認識這畫的什麼?”
胡亮退了一步,說:“讓讓。”我們依言讓開。
“不對頭。”他說:“你們發現沒有,近距離看,和遠距離看,這玩意看起來像是在變化!”
我們都退了一步,電筒明晃晃地照在上麵,的確,這個圖案,看起來似乎和近距離有了不同。
就像是一片膜,在電筒光下發出一種妖豔的色彩,這種色彩隨著距離的變化而變化,一會均勻,一會濃烈。
“像是一隻眼睛!一隻沒有瞳孔的血眼睛!”腦袋瓜靈活的於土匪首先反應過來。
沒錯,如果加上圓圈中漆黑的一點,這個圖案,就是一個被刺瞎了瞳孔的暴血眼球!
很立體!
日你個媽吔!我感到周身毛孔都張開了。
這絕對不是我布置的嚇人計劃!
忽然,樓上傳來一聲緩慢的開門聲:“——吱——呀——”
我冷哼一聲:“子彈上膛!”
大家紛紛拉動微型衝鋒槍的槍栓,“嘩啦”聲頓時響成一片,立即淹沒了古老門木那門軸轉動的聲音。
“警戒!”我說。我用袖子,幾下就把牆麵上這個立體眼球圖案擦了:“上二樓,會會這些冤鬼!”
我們十二個人,每四個人一組,分別警戒前後左右。這次訓練除了一套防暴服,防暴盾牌、還配了五四手槍和一把微衝。一切都是按實戰配置。隻不過微衝裏麵,前麵三發是空包彈,其餘都是實彈。
樓梯發出“空空”的響聲,三組人成戰鬥隊形衝上二樓。
“——吱——呀——”響聲的地方,正是鬧鬼最厲害的酷刑室。
酷刑室隔壁是太平間,兩間房都位於陰暗二樓的走廊。酷刑室門外圍著紅紅白白的塑料袋,以提醒來探險的人避開這是非之地。
電筒掃射進酷刑室虛掩著的門,可以看到堅固結實的混凝土建築材料,沒刷油漆,原色。冰冷的建築風格就像本身就是為了鎮壓強大的怨氣而存在。
牆壁和地麵都很幹淨,沒有傳說中的鮮血淋淋。
除了——牆上掛著的一條鐵鏈。
於土匪“砰”地一下貼到門邊,喘著粗氣。
我在頭盔裏悶聲悶氣說:“怎麼了。”他艱難地指了指對麵牆上那條鐵鏈,用力吞咽唾沫:“鐵,鐵鏈,在,在動。”
鐵鏈動一下又什麼好奇怪?
我忽然感覺不對。這房間是封閉的,沒有風。
沒有風,門怎麼會自己開?鐵鏈怎麼會自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