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喝二鍋頭。
瓶已幹，心滾燙，血已熱。
我到了新疆。
金香玉個人雖矮，臉卻很好看，又雙又大的眼睛，很像新疆葡萄。
實際上她祖籍就在喀什。戚薇薇已查到這點。金香玉的維族名字，叫買買提。
這是中亞的腹地。四周連綿的冰山，是喀什的屏障，也是祖國的屏障。
手抓羊肉，味道鮮美。
我吃得很暢快。
雖然在一群99%的維族人群裏自己很顯眼，但我沒感覺到有人跟蹤。所以我吃得很流暢。
甚至撫著肚子打了幾個飽嗝，邊打飽嗝邊悠閑地逛著巴紮。
巴紮就是集市。
集市裏居然有一副國際機場那種酷似戚薇薇的聯通廣告畫像。戚薇薇笑得很甜。
我去摸畫像上她的臉。
臉居然是熱的！
我感覺毛骨悚然。
我探頭看到畫像後麵，是個烤肉架子。燒烤架上的肉翻滾著，“吱吱”冒煙。香。
然後他看到燒烤架子下的一張皮。狗皮。胸前有朵梅花的純白狗皮。
烤肉的人專心致誌烤著架子上的狗肉。
我叼著煙饒有興致地看烤肉的人。我覺得我肯定很像一個流氓。
烤肉人猛然抬頭，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牙齒”說：“來點狗肉？”，也不管我答不答應，撕了條狗腿給我。
我用小勺子舀了點孜然。香，很香。剛剛胃裏吃下的手抓羊肉，給這狗肉挪了點位置。
我說：“你是人還是鬼？”
“牙齒”笑得很甜：“我當然是人。我是戚薇薇”甜甜的笑就像廣告畫上那般甜。
我專心吃狗肉。
戚薇薇說：“喂，你怎麼不說謝謝？”
我忽然一狗腿擲向戚薇薇，戚薇薇側頭一閃。
幸好我隻是虛張聲勢，不然她背後的維族老鄉腦袋要遭殃。
這是在集市，還是萬頭攢動，燈火通明的喀什的夜晚的集市。
戚薇薇把燒烤攤子交還給她背後的維族人。當然，小費由我支付。
她和我去逛夜市。
她在夜市上挽著我的胳膊，就如一對親密的情侶來到美麗的異地。
其實這裏是個浪漫的地方，異域風情，總是讓人情愫萌動，
戚薇薇和我靠得更緊，頭垂在我肩上，低聲說：“他們來了”。
幾個維族人鬼鬼祟祟跟在後麵，距離我們大約二十米。
我撫摸著一匹來自東土的布匹，目不轉睛地看上邊的花紋：“在越南幹掉大胡子和他同夥的，是不是你？”
戚薇薇道：“是。當時他殺了雲鳳正想殺你。”
“你在他們的屋裏翻什麼？”
“秘密。”
“你去找過凱蒂？”
“是。我和大使館的楊武官，一起去找過凱蒂。”
“在我之前？”
“在你之前。”
“你什麼時候到的越南？”
“你失蹤之後。我受命到越南聯絡大使館，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被綁到了越南？”
“因為那狗是我賣給雲鳳的！”
“你？”
“我！”
“你早就認識雲鳳！”
“不是”戚薇薇也湊近仔細看布匹：“我們也是查到雲鳳這裏才斷了線索。”
“你們？”
“是。我們。”
“指揮你們的，是不是省廳刑偵局長汪泰華？”
“不該問的，別問。”
“哈哈，可笑。”我怒急而笑：“說到底，你們還是不信任我？”“是因為雲鳳和我的關係？”我問。
“不是。”戚薇薇搖頭：“功勞隻能歸於上位者。”
我猛然轉頭，盯著她：“所以你們就給我下了一個套？”
“沒有設套，因為整件事一直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