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命真大,心也真大!”醫生們見我能咧嘴笑了,都覺得我生命回來了,對我進行了由衷的讚美。
又過了一個月,手臂被我自己割掉的肉,長回來了,隻是皮膚比其他地方嫩一些,倒也無傷大雅。
曬曬就會黑的。
許排長其實比我要好得快,他的傷勢不輕,但是不像我這雞毛狗碎的,哪哪都有毛病。當他從喀什來看我的時候,已經能穿上筆挺的軍裝,向我敬禮了。但是我沒辦法回禮,主要是哪哪都是繃帶裹著,像個白繭子扔在床上。
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得到了最好的療養,轉到首都的這家醫院,進行零部件的最後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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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戚薇薇放下鮮花,示意她坐。
“今天情況怎麼樣?”她坐在床邊,用梳子給我梳頭。虧得她天天這樣,不然我這幾個月不能洗頭洗澡的,頭上準得長虱子。
我說:“一天比一天好,好得不得了......給我講講案件進展情況。”買買提死了,經書上的陰謀被識破了,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
“名單上的人,基本都抓了。”
“交代了嗎?”
“交代了。和經書上的行動方案一樣,他們想要的是在明年香港回歸的時候,在香港製造大規模的動亂。”明年,也就是1997年。他們想要的,是在香港回歸的曆史時刻,製造駭人聽聞的事件。
我說:“軍火查到了嗎?”
“查到了......你猜,他們把軍火藏在哪兒?”
我說:“好老婆,親親老婆,你允許我抽根煙,我就告訴你。”
“少來!”戚薇薇拿出一根煙,在我鼻子上晃動了一下:“快說!”
我像個狗一樣,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就要消逝的殘香。我無奈說:“我猜軍火根本就沒有運到國內,依然在越南。”
“你怎麼知道?”戚微微好奇的時候,真的很美,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特別的銷魂。
“這還不簡單嗎?”我說:“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戚薇薇親了我一口,還是抱著頭狠狠親的。她的唇很柔軟,親得卻很用力,“滋”地一聲,至於我臉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口紅印。
“當我知道阮上校死的時候,我就猜到了軍火並沒有運出越南。阮上校是個什麼人?在越南有深厚軍方基礎的人,對於軍火黑市又了如指掌。買買提他們在其他人那裏購買軍火,這觸犯了阮上校的利益。如果我當真是賣軍火的,有大批軍火提供給阮上校,他就不用去找買家麻煩,可以用大批軍火去挽回利益損失。可我並不是真的軍火販子,阮上校從我這兒沒有拿到軍火,為了挽回損失——或者說,他更多是為了挽回顏麵,他當然會去找買家的麻煩。——這也是為什麼凱蒂會說是我害死了阮上校。的確,這有一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阮上校以為憑著他的背景,又是在他的地盤,買家隻能服軟。但是他壓根不知道那是極端分子。偏偏軟上校找上門的時候,又威脅了買家。買家不想暴露,自然會毫不猶豫幹掉他。阮上校死了,越南軍方加強了軍火走私的控製,買買提他們也就不能那麼輕易把軍火運回來。而且時間尚早,他們覺得把軍火放在越南更安全。盡管經書上的行動方案寫了武器的藏匿地點,不過行動時間是1997年的6月份,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我想你們按照經書所示去找武器的時候,一定仆了一個空。因為他們還沒有運過來。我想你們是審訊那些被抓獲的人,才最終在越南找到武器所在。而且——我猜還動用了更上層的關係,甚至給了越南好處,越南方麵才同意追查武器下落,並最終找到和銷毀了軍火。”
戚薇薇露出獎賞的神色,不對,應該是崇拜,似乎無言地在誇,看,我老公真聰明。
“是,”戚薇薇說:“條件是由我國進行第二輪邊境大掃雷。”截止本小說之日,中越邊境大排雷一共進行了四輪,分別是1992年、1997年、2015年、2017年。戚薇薇說的是1997年的中越邊境大排雷。
“那四個到處當街搶劫,到處製造恐怖氣氛的人,抓到沒有?”
“沒有。”戚薇薇搖頭:“我們逐一排查了被抓的人,沒有發現這樣四個人。”
我說:“沒關係。他們應該在短時間不會出來犯案了。等我好了以後......”我說了一些偵破方向。
戚薇薇默默地聽我說完,過了老大一會才說:“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