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是金香玉的。在她省城養狗院子內找到，是一把開桌子抽屜的鑰匙。抽屜裏有一個賬本。”
我拿出賬本：“這裏麵提到了她在齊縣辦的一家養殖分場。我們現在去看看。”
這間養殖分場，以前是麻風病院，位於齊縣郊外的一座荒山上。麻風病院搬了以後，金香玉把這裏租了下來。
院子被改造成了一間倉庫。我和戚薇薇去的時候，並沒有人。倉庫周邊長了一人多高的茅草，看起來荒涼得很。
“吱嘎”一聲推開倉庫，裏麵非常黑，寒風衝入破敗的倉庫，吹動泥地上隨處可見灰白的幹狗糞。
在倉庫裏溜達了一圈，出來，走在陽光下，戚薇薇把鑰匙一拋一拋，“嘚”的一聲，鑰匙掉在地上。我低頭，卻怎麼也找不到。戚薇薇也彎下來腰來找，但也怎麼也找不到。我和她不禁麵麵相覷，這樣怪的事也有？這可是在白天，在陽光下！
最後扒開一片金色的枯葉才發現。
我腦子中靈光一閃，說：“明白了。”
戚薇薇正在用手擦去鑰匙上的泥：“什麼？”
“我們認為一箱子錢是500萬，於是首先想到的是這箱子錢的重量175公斤。於是我們認為這麼多的錢，需要大力士一樣的人才能搬走——或者很多人來同時搬。因為失竊的時間隻有三個小時。
戚薇薇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認為金庫外麵的圍牆沒有腳印、門衛沒見到人進來，於是覺得錢不翼而飛了。“
戚薇薇狐疑：“難道不是這樣?難道錢還在？”
我點頭：“本來還在，但是後來被人拿走了。”
戚薇薇皺眉說：“什麼時候?”
“就在報案的第二天！”
戚薇薇一臉不解：“當天我們查了所有地方，沒發現錢的蹤跡。”
我說：“你們查了哪兒？”
“根據偵察記錄，金庫底下，金庫頂，金庫牆，都翻開看了。”
我點了支煙：“金香玉養了很多狗......”
戚戚薇把煙從我嘴上沒收了：“這還用說？”
我又拿出一支：“實際上，郵電局金庫以前那條胸前有梅花的德國牧羊犬，就是在金香玉那兒買的，這在她的賬本上有記錄。不僅如此，她的賬本裏麵，也記錄了銷售到外的狗。”
她又來搶我的煙，我遞過賬本：“我看了下，包括其他郵局失竊案的狗，都是在她那兒買的。”我從身上摸出本賬簿遞給戚薇薇。
她看賬本的時候，我終於把煙點燃了。深深一口，美，真美。
戚薇薇邊看賬本，邊說：“也就是說，從很早很早以前，她就開始謀劃這件事——或者說她的組織就在謀劃這件事。”
“對”，我吐出一口煙：“這件事，是從雲鳳跑江湖開始的。雲鳳初中輟學，開始全國各地做生意。疆獨組織派金香玉幫助雲鳳，並讓雲鳳成功掙到了錢。雲鳳出於感恩，於是帶金香玉回家。金香玉來到齊縣，了解到雲鳳的家庭背景後，開始威脅雲鳳。雲鳳為了家人的安全，同意了和她結婚的要求。兩人假扮夫妻，到了省城養狗，雲鳳無意中發現了金香玉養狗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掙錢，而是在利用狗藏毒，販毒，但雲鳳又不敢和金香玉撕破臉，所以幹脆一走了之，到了越南。名義上是去做生意，其實是在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