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我並沒有急著回教室，而是問陶然要了一支煙抽。昨天晚上，署長給我打電話，當時，已經是11點了。我知道，這個時候署長打電話來，說明事情一定不一般。為了避開王強，當時我披衣起床，到門外，站在走廊問：\"署長，有什麼指示\"\"是這樣，小霍，S省那邊最近正在查一件案子，本身是經濟問題。”S省，不就是我家鄉的省嗎？也就是魏樂順所在的省。“嗯。”我說。\"被審查人在交代中，主動坦白了一些問題。這裏麵牽涉到一條高速的修建，審計機關介入後，在審計中，遇到了很大阻力，這裏麵，可能涉及到很多問題，署裏的意思，想派你下去，領頭查一查這個事情。\"我問：“什麼時候去？”“等你學習結束吧，現在你先著手收集一下資料，抓緊時間看看。”我答應了。那麼，盧小魚約我見麵，會不會和查這條高速有關呢？第二天，我請了假，去見盧小魚。所謂的老地方，是趙長海的避暑山莊。這個避暑山莊，並不對外營業。能到這裏來的，都是關係非常鐵的人。這個山莊建立於我和趙長海第一次來北京修房子的時候。本身是那次買的偏遠農村的空閑地，當時因為開煤礦，也就沒有後續開發。結果沒想到，到了現在，除了這塊地，周邊已經成了繁華所在了。特別是奧運會開過之後，北京房地產市場，就像一頭尾巴被點燃的瘋牛，後勁十足在前奔。出了校門，趙長海已經在車裏等我多時了。上了車，說了一陣閑話，他說：“關於煤礦會遭到大力整頓的消息，越來越多，你覺得是真的嗎？”我點頭：“我已經得到了可靠消息，基本已經成定局。”“什麼時候？”我搖頭：“時間上不太確定，早則一兩年，遲則三五年。你是想繼續做，還是想退出？”“我聽你的。”前麵是紅燈，他停車，拉上手刹。我說：“還是退出吧，也別急，慢慢找個好買家，賣出一個好價格。這個期間，你把避暑山莊的那些地，做好規劃，以後還是幹回房地產行業。”趙長海點了下頭：“那我以後就盡量多拿一些地。”我說：“既然做，就認真做，做好產業布局。眼光不要局限於國內，也可以去國外。”“那除非你帶隊，我這連英文都不會說，也聽不懂，你讓我去國外？”我說：“我哪兒有時間啊。最近我可能要回S省去了。”趙長海說：“那我還是待在國內算了。”我說：“那也行啊。我在想想還有什麼行業，可以投資。”幹了十年煤礦，利潤已經是天文數字，就算是堆，也可以堆出一個行業來。到了飛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等著了盧小魚。車到避暑山莊，趙長海就回避了。飯在房間裏吃的。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好像比以前瘦了點，因此更顯得心事重重。飯吃到一半，她問我：“瞟來瞟去，神不守舍的，幹嘛呢？”我說：“你瘦了。”盧小魚說：“工作太忙。”我說：“見了你爸，代我問他好。”盧振華已經調離了S省，到了另外一個省任職。盧小魚說：“他沒找過你吧？”我說：“我這種小人物，他找我幹嘛呀？”她說：“你現在可不是小人物，我打賭，你去了S省，一堆省級幹部都要畏懼你。”我很吃驚：“你知道我要去S省？”“當然。”她拿出煙，點上火：“三天前我就知道了。”三天前？奇怪呀，昨天署長才給我說這件事，她倒好，三天前就知道了。我笑了笑：“看來，你消息倒很靈通。”抽了幾口，她在煙灰缸按滅了煙：“不吃了，我去洗個澡。”過了一會，盧小魚用浴巾裹著走出來，我說：“美人魚，你這幾天找我，到底啥事。”“能有什麼事，查崗唄。”盧小魚一邊甩著頭發上的水一邊瞟著我。“我這樣的好男人，還需要查崗嗎？查什麼？查我想不想你？”我說著，上前要抱她。一見盧小魚，不需要任何前奏就可以抱。我想，自己的東西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可她算我的嗎？“查你是不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她笑了。“我還想打一槍換一個人呢。”我說：“可我老了啊，折騰不了啦。”“混球！”她作勢要打我。我一把把她扯入懷中。她摸了摸我的臉頰，調皮說：“老了嗎？那我得試試”，猛地把我推倒，俯下來用嘴含了我的舌頭。這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不識好歹的響起來。盧小魚一邊說“真討厭”一邊伸手替我拿手機。電話是陶然打來的，說想我明天替他出麵請下校領導吃飯表示感謝。“好的。我現在在單位，正在忙，明天幫你辦這事。”我答應了，然後掛了電話。“你又在辦公了。”盧小魚揶揄說：“又是哪個女人找你，你說正在辦公事吧？”我堵住她的嘴：“亂說。”“要不要先洗一下澡？”盧小魚問。我已經抱住了她，說：“我可不想將滿腔熱情洗掉。”盧小魚鬆開手，裹在身上的毛巾自然滑落下來。偶爾和風細雨波浪不驚，偶爾雷鳴電閃排山倒海，每次都前赴後繼上下出擊左右逢源縱橫交錯淋漓盡致。與她戰鬥近一個小時，床單都被汗水打濕了。她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替換床單，邊鋪床邊說：“你去了S省，有些事情，要適當放寬一些。”我說：“什麼事？”“萬一有什麼涉及到我爸的事......”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我說，“好不容易見一麵，不談工作。”盧小魚鋪好床，坐正了身體，沉默著，看得出來，她有點不高興了。我掀開被子，讓她躺下，想了想說：“你一直待在S省，是不是為了替你爸善後？”盧小魚側過身子，好久不說話，目光悠悠地望著窗外。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說。我說：“等我去了，看看情況再說，好嗎？”盧小魚回過頭來，苦笑了一下：“霍山，我發現，你的心比鐵還硬。”我內心也苦笑。未必然，我和她的關係，已經到了用身體來交換利益的程度了嗎？第二天一早，盧小魚就說要飛回去了。看得出來，她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送她到機場，看著她過了安檢，看著她已經34歲的背影，我驀然感覺很內疚，我給她打電話：“你說的事情，我會盡力的。放心吧。”她隻說了兩個字：“謝謝。”就將電話掛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舊人見麵2（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