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溫情的嗬護
司玲自從離開司儀家回玫瑰樓後就病了。高燒得不想動彈,便掛了電話給司儀,司儀立即掛了電話給龔佳奇,龔佳奇請了兩天假,趕到司玲的玫瑰樓,悉心服侍。
每天陪她去醫院吊針回來,就服侍上床躺下,爾後是喝藥、煮吃的、洗掃擦抹,沒一會兒空閑。司玲看著他一刻不停地忙,心中泛出幾絲暖意,隨後漸漸生出些愧疚不安來。想起被騙的六萬元,更是如貓爪抓心,難受極了。花言巧語的男人真是不可信啊!
半下午時,龔佳奇又燒了點水煮蕎麥卷,端了一碗到床前來問:司玲,你是自己起來吃,還是我喂你?司玲說:我吃不下。龔佳奇說:很好吃的,我用的是麻油,還放了一點青菜葉,蔥花,不膩人。你嚐一點,老不吃飯恢複得就慢。你套一件外套,我喂你吧?
許久沒如此享受過別人悉心的照顧,司玲心裏的溫熱逐漸擴散開來,她望著龔佳奇因操勞過度而顯得異常衰老的麵容,想說什麼,最後隻憋出一句:好吧。
龔佳奇幫她穿上外套,在背後墊靠了一床小被子,胸前的被子上鋪上一塊大毛巾,坐在床沿,端起碗,挾了兩根蕎麥卷在唇邊沾一下,說:不燙,便塞進司玲張開的嘴裏。
滑潤而不膩,清香中帶些淡淡的甜味,鹹淡適中,司玲口感好極了,臉上皮膚舒展開來,龔佳奇問:好吃嗎?司玲笑著:還可以,你一塊吃,別光顧我。龔佳奇趁空也嚐一口,臉上蕩著一種親切慈愛般的微笑:這次燒的還不錯,這是前些時小晨奶奶帶來的粉。她老人家看你喜歡吃,每次隻要別人家有粉,就拿米去換。
司玲一聽就再難平靜了,一股熱辣辣的液體便要衝出眼眶,她想說:我對不起你。但又不想向龔佳奇多作解釋。也許龔佳奇還不知道丁文的事吧,司儀是自己的妹妹,不一定全都告訴他。而且丁文在青雲縣呆的時間不長,別人也不一定能弄得清楚。何必去多惹一些麻煩呢。
她心中暗自慶幸當初專門回去,原想辦離婚而卻鬼使神差沒有說出來。龔佳奇隻心知她的冷淡,而並不知道她的行為早已走遠。
龔佳奇象個慈祥的父親那麼看著司玲一口一口地終於吃完了那碗蕎麥卷,欣慰地說:你今天還不錯,鍋裏還有一碗,留著你晚上吃。
司玲的心情好起來,身體也感覺輕鬆了許多,便說:佳奇,你過來,陪我說會兒話。
龔佳奇坐在床沿邊,將被子角邊掖了掖,說:今天真冷!
司玲說:那你也到床上暖暖腳。
龔佳奇望著司玲臉上少有的溫情,心中一動,嘴上說“好吧”,手就已在解衣扣,脫下外衣,剩下毛衣毛褲正欲跨上床去,司玲說:你幹脆都脫了睡一會吧。
龔佳奇又脫了,隻剩棉毛衫褲,司玲掀開被子,往裏挪了挪,龔佳奇就勢鑽了進來。
男人身上的熱氣足,龔佳奇剛一躺好,司玲便偎進他懷裏……
臘月黃天的黃昏時分,最容易讓人產生對溫情的渴望。經曆過被騙的打擊和流浪的痛楚之後的司玲,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一份溫情,一份異性的溫情的嗬護。
為了讓司玲安心休養幾天,龔佳奇電話請鄉下的妹夫來車上幫忙。司機小李說車早修好了,因為沒司大姐的吩咐,這些日子他也回老家去了,正好弟弟做房子,在家裏幫忙。如果要出車,他馬上趕來。
司玲說,兄弟,這麼大忙的時候不出車,不是孬子嗎?你怎麼不替我想想?跑完這個春運,我就不幹了。車子如果你願要,我就便宜賣給你。
小李輕快地說:我馬上來。
龔佳奇對司玲說:我要回校,期末了,還有許多事實在不能請假,怎麼辦?你跟我一塊回去住幾天吧?一個人在這裏是不行的。
司玲想了想說,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