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蘇代。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並沒有做什麼。”我終於知道，蘇代要帶走《莊子夢》，要留下來參加拍賣會，不是僅僅因為喜歡《莊子夢》了，而是憤怒的宣泄，是對顧氏的宣戰。
身側，顧譯畫的目光依舊緊緊鎖著我，我也明白為什麼我們拿不走我自己的作品了，不是所謂的利益鏈條不能被打斷，而是顧譯畫不願意，他想留下作品，接受了蘇代的挑釁。
我似乎聞到了空氣裏的硝煙，隻要有人輕輕滑動手裏的火柴，也許就會點燃一場大戰。
“100萬。”果然有挑事兒的，四周的空氣開始震蕩，因為這樣略有瑕疵的一幅處女作實在值不了這樣的價錢。
“這也太高了，這幅40萬封頂了，唐總這一擲千金的大手筆未免有些使過了，和他以往穩準狠的投資風格似乎有些不太對路數。”
“這就是人家的高段了，你以為人家買的是這幅畫啊，人家是要把這搖錢樹買回自己家去，買的是人心。”
“這麼說你都看出來了，你怎麼不開價，這100萬我們公司也不是拿不出來，這麼株好苗子，帶回去包裝一下，身價得翻多少倍啊！”
“嗬，唐氏是什麼實力，我們又有幾斤幾兩，和他搶我們隻會血本無歸。你以為這100萬是成交價，看著吧，這才是秦漢的起價呢，不過也看我們前麵這位和那邊那位到底是什麼態度，每年這三家都要上演這樣的場麵，不過這次米氏坐鎮的是剛剛認祖歸宗的米家二少，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不管怎樣我們是插不上話了，看著吧。”
有人在耳邊輕聲討論，研究眼前的局勢，我注意到唐朝的目光也向我們這裏聚來。
我看看蘇代，他卻有些漫不經心，似乎真的並不太關心這位“大白”花落誰家。
“好，唐氏總裁出價100萬，還有沒有人高過100萬？”台上的經理人也顯得有些激動，大概他也不曾遇到過處女作就賣到100萬的作品吧。
“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三次，成交！”一錘定音，“恭喜唐朝先生，慧眼獨具，以100萬的價格拍得秦漢先生的作品《織女的願望》。”
劇情反轉，不論是坐在他附近的顧譯畫還是我身邊的蘇代都沒有要和他一較高下的意思。唐朝花了一百萬唱了獨角戲，不知道有沒有買到秦漢這匹千裏馬的心呢？
“好，接下來的一幅作品也是此次金蓮獎的三甲作品之一，《莊子夢》，作者是就讀於Ｃ大美院的吳晴小姐，看來這Ｃ大美院這畫家搖籃之稱可真不是浪得虛名啊，此次三甲竟有兩位都出自Ｃ大。”
按照已知的章程，我應該在經理人介紹作品的時候走上台去，被組委會，被所有人認識，標誌著我成為這個圈子裏的新人，憑借著自己的作品嶄露頭角，像秦漢一樣接受大家的祝福，接受梧桐樹的招攬；意味著我終於成為另我外公驕傲的值得好好活下去的晴子。
可剛才的一場鬧劇，生生縛住了我的腳步。
“去吧，晴子，你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