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膽為文意境高
——漫讀陳奕純係列散文
承蒙河南文友鄧同學盛情推薦,使我有機會拜讀陳奕純長篇小說《愛上獅子座》、《七段愛》和中篇小說集《愛到無人傾訴》等三部小說專著。由於我生性笨拙,到目前為止隻通讀了後兩部。讀了陳奕純的小說,我發現陳奕純先生的小說生活氣息濃鬱,色彩浪漫,節奏曼妙,他的小說“真實地”再現了現代人的情感生活,“在場感”十分強烈,其文風灑脫豪放,其運筆行文的大膽讓人稱奇。
陳奕純先生是以書畫著稱於海內外的。陳奕純先生的書畫大氣磅礴,灑脫俊逸,飽滿沉厚,蔚為壯觀,自成一體。關於他的文學創作,起先我隻知道他能寫小說,經過鄧同學的熱情介紹,後來我又知道他還會寫散文,而且近年來頻頻獲得國內大獎。我點擊鄧同學博客的鏈接條目“陳奕純散文”,進入了陳奕純係列散文專欄,粗略瀏覽一番,覺得甚是合乎我的口味,不禁心中一陣竊喜。
古詩雲:“放膽文章拚命酒。”意思是說文學創作必須潑辣大膽,不要畏手畏腳,要以放鬆自如的心態去寫,這樣寫出來的文章才更能打動讀者。陳奕純的“放膽”散文讓我心悅誠服。陳奕純的散文雄渾瑰麗、粗獷豪放、大氣磅礴、激情奔放、情感真摯、意境曼妙,讀來頗覺酣暢淋漓、蕩氣回腸。我認為,陳奕純的散文創作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的書畫創作。陳奕純他的散文創作糅合他的書畫創作美學思想,簡直是錦上添花。譬如《潑墨綿山》、《向上的春天》、《水墨頓悟》等散文便是陳奕純在這方麵的得意之作。
曆代文人漫筆給陳奕純的散文增添了無窮的藝術魅力。陳奕純散文《著了火的霞光,著了火的山》(榮獲2010年度中國散文筆會征文一等獎)便是這方麵的傑作。《著了火的霞光,著了火的山》可以作為文化散文來讀,因為整篇文章是為唐朝詩人韓愈而作,韓愈剛正不阿、不畏天子的秉性,導致他屢次直諫真言,惹怒龍顏,多次慘遭貶謫的後果。最痛徹心扉的一次是被貶到潮州當刺史,以致臥病在床的小女兒韓挐驚嚇交加,暴病身亡。聞聽愛女的死訊,韓愈暈倒了。長慶三年(公元823年)十月,韓愈將女兒的屍骨移葬故鄉孟州,並撰文《祭女挐女文》祭奠,讀來催人淚下。最後,陳奕純飽蘸悲壯之情寫道:“韓愈就是韓愈,眼淚一擦,他的心依然是屬於大唐河山的,他的腳步是義無反顧的……直到辭世,他依然把一顆忠誠的心獻給了整個大唐王朝,而自己卻家徒四壁。”讀罷韓愈三下韶州的故事,相信大多數讀者均會受到藝術感染,萌生想哭的感觸。
陳奕純散文之所以散發出熠熠生輝的藝術魅力,我想這主要得益於他的一腔拳拳赤子之心和愛國主義情懷,他熱愛祖國和人民,熱忱謳歌祖國大好河山,倡導人與自然和諧共處,以及他對人生飽含感恩之心和敬畏之情。這也是陳奕純散文成功的內在原動力。
或許是長期外出寫生養成例行觀察物象的習慣使然吧,陳奕純的散文在寫景抒情、以景寓情、情景交融方麵顯得得天獨厚,自成一格。陳奕純借景抒情的代表作是散文《山之吟》。《山之吟》構思新穎,氣象萬千、風情萬種,直抒胸臆,通過象征和比喻的手法,表達了作者對沉雄壯美博大的祖國的深情禮讚。《山之吟》通過節奏勻稱的排比句式,見證了陳奕純散文的痛快淋漓與激情奔放:
“我在風化中傲然聳立,承受碰撞擠壓、電擊雷劈。我是喜馬拉雅,我是昆侖;我是長白,我是峨眉;我是秦嶺,我是五嶽。珠穆朗瑪峰是我高揚的旗幟。橫貫中亞的天山是我伸展的肢體,層層覆蓋的皚皚白雪是我的年輪,冰川融化的雪水是我生命的血漿,倒懸的冰柱是我億萬毛孔中迸出的晶瑩淚滴,是我汩汩流動生命的每一聲搏動、每一次喘息。秉天地造化而生的血淚,從我裂變陣痛的軀體奔湧狂瀉,轟然衝破萬道峽穀,在流動中化為大地的瓊漿玉液,滋潤著萬物生靈的肌體心扉。”像這樣鮮活靈動的語句,在陳奕純的散文中幾乎俯拾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