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公安人員勘測,屋內沒有搏鬥的痕跡,老金去世有4個小時左右,文件櫃內的一些資料不翼而飛,地麵上有自行車的輪胎痕跡,自行車輪胎的痕跡是單程的痕跡。
龍飛說:“一時還搞不清楚,這是來時的痕跡還是離去時的痕跡,總之,沒有往返的痕跡”。
朱江說:“屋裏和街麵上都是這一種痕跡,自行車的痕跡一直延伸到東麵的一條河裏,匕首上沒有發現手痕,看樣子凶手是一個老手”。
龍飛沉思著。
朱江說:“凶手並沒有拿走老金的錢包,也沒有摘去老金的手表,而是拿走了文件櫃裏的一些資料,估計這些是梅花黨特務幹的”。
龍飛點點頭:“而且是一個女特務幹的。”
朱江抬起頭:“咋見得?”
龍飛用鼻子聞了聞:“空氣中有年輕女人的氣息。”
“她為什麼要騎著自行車來呢?又為什麼要殺害老金呢?”
龍飛點燃了一支煙,“為的是不露其他痕跡,老金手裏一直掌握著重要情況,老金是本地人嗎?”
朱江搖搖頭:“不是,他一直獨居,整天撲在工作上。他這個人學問大了,對古塔很有研究,平時待人非常和氣,跟誰也沒有紅過臉。”
龍飛說:“派人搜索一下這條河,看看有什麼線索?再查看一下河的對岸和下遊,作進一步偵察。”
朱江說:“我去安排。”他出屋去了。
老金的遺體暫時放入縣醫院的太平間。
龍飛一直陷入沉思之中。
敵特為什麼要殺害老金?僅僅是因為盜竊文保所的資料?還是因為在盜竊過程中被老金發現而殺害老金?
老金是否掌握著遼塔的重要信息?
龍飛一麵派朱江等人尋找凶手的線索,一麵把重心放在遼塔上。
龍飛找來幾個民工開始在古塔北側的塔基前挖掘,他希望能找到一條暗道直通塔底,看看究竟有沒有金庫。
幾個民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挖掘的進度十分緩慢,因為塔基的周邊的地形都是石頭,很難施工。龍飛又怕這樣難掘會導致古塔的傾斜、倒塌,於是請來有關的建築學家和文物專家征詢意見。專家們看到這種情況,也覺得地形複雜,地質結構十分堅硬,如果盲目施工凶多吉少。
文物專家認為,這座千年古塔應留有有關資料,資料上麵可能會有某種標識。可是資料被敵特盜走,怎麼辦?
令龍飛深為不解的是,敵特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前來盜走資料,為什麼不在老金離開時前來盜圖,難道自己前來執行任務走漏了風聲?內部有敵特?
思來想去,龍飛決定先在老金身上下功夫。他找來老金的有關檔案,沒有發現疑點,老金本身是貧農出身,長春市文物學校畢業後一直從事文保工作,係中共黨員,多次被評為文保係統先進工作者,工作一貫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他的妻子幾年前因病去世,沒有子女。
龍飛向北京打了電話,電話中他得到一個如雷貫耳的訊息:梅花黨重要人物,自己的舊日戀人,梅花黨主席白敬齋的二女兒白薇已經被擊斃,她的人皮不翼而飛,那幅紋有梅花圖的人皮不知落入何人之手?飄落何方?
龍飛的眼前浮現白薇與自已交往、交鋒的各種場景,他本意是勸白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向人民繳械投降,重新做人,但他內心深處也深知這種希望渺小。人生以來,善人變惡易,惡人變善難上難!如今白薇離世,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是喜?還是憐憫?或者是……他說不清楚,他感到人生的殘酷,短促和禍兮福倚,福兮禍伏。
梅花黨大陸支部的總負責人葉楓死了,如今二號人物白薇也匆匆離世,那麼白敬齋這個梅花黨黨魁又會派誰來領導大陸的梅花黨呢?或者在大陸還有潛伏更深的梅花黨頭子?
龍飛向北京總部要在葉楓住處截獲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殊藥水,這種藥水如果塗抹在白薇身上,她身上的梅花圖就會顯現;如果塗抹在某些梅花黨特務身上,那麼一種特殊的梅花標誌也會顯現。
下午3時,北京至長春的中國民航運來特殊藥水,隻有一個小瓶,由專人駕車送到農安縣龍飛的手中,這時已經是傍晚5時多;龍飛迅速趕到農安縣醫院太平間。
老金的遺體慢慢拉出來,龍飛掀開屍單,隻見屍體凍得硬梆梆的,死者的眼睛半睜著,似乎有幾分憤怒。
龍飛用手慢慢合上他的眼睛,費力解下他的衣服,打開藥瓶,一種濃烈的刺鼻氣味撲而來。他屏住呼吸,戴上橡皮手套,把藥水輕輕灑在老金的屍身上,然後用手輕輕地塗抹著。
藥水塗抹到老金的右腳心時,顯現出一朵精致的梅花形,隻有兩厘米左右。
龍飛的眼睛一亮。
原來老金是潛伏在此處的梅花黨特務!
那麼敵特為什麼要殺害他呢?
龍飛馬上聯想到梅花黨內部的兩大派係,以白敬齋為首的白係,以黃飛虎為首的黃係。長年以來,各有各的背景,爭權奪利,爾虞我詐,互不相讓。
那麼,老金究竟是白係?還是黃係?尚不清楚。
朱江前來報告,在河的下遊的河灘上發現一輛獨輪車。
縣公安局的一位公安人員駕駛一輛小貨卡車停在縣政府招待所門口,卡車後廂停有一輛獨輪車。
龍飛一見,喜出望外,說:“凶手很可能是雜技演員,獨輪車可以用大塊兒布包起來攜帶,這樣既方便,又無需擔心途中引起行人的懷疑;作案時騎著獨輪車,作案後又騎著它壓著來時的車轍離開現場。這樣一來一回輪胎的痕跡留下兩條,就可以偽裝成普通的自行車隻騎了一個單程的假像,騎獨輪車就可以迷惑我們,又不留下凶手的腳印”。
朱江問:“老金難道不反抗嗎?”
龍飛說:“老金肯定是在熟睡之中,或是凶手做了一些手腳。”
朱江又問;“怎麼會是雜技演員呢?”
龍飛回答:“一般人不會有這樣高超的技術,地形複雜,行程又比遠,凶手從容作案,又從容離去,隻有雜技團演員才有這樣的本事。”
朱江說:“全國的雜技團有幾十個,這可怎麼查?”
龍飛沉吟了一會說:“先從長春雜技團查起,凶手異地棄車,還不知道我們已掌握他的作案工具,很可能是附近的雜技團……”
長春市的晚上蕩漾著一種早春的氣息,繁星竟相眨眼,仿佛在戲謔月亮,又像是向世人擠眉弄眼,傳遞春消息。長春市人民劇場裏此時已是人頭攢動,精彩的雜技節目正在表演,一位身材窈窕、眉清目秀的姑娘正在表演獨輪車雜技。隻見她兩腳熟練地駕駛獨輪車,頭上頂著一摞彩瓷碗,最頂層的一隻碗裏盛滿了水。她雖然左右扭動,碗裏的水未灑半滴。
全場響起雷霆般的掌聲,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向空中揚著帽子,有人在大聲喝彩。
一般人不會注意,台下左側通道門開了,進來了3個人,一個人是劇場保衛科長,另外兩個人是龍飛和朱江。
龍飛兩眼緊緊地盯著蹬馳輪車的姑娘,眼睛隨著她的動作起伏著。
保衛科長小聲對龍飛說:“她就是左雯,家住吉林市,性格內向,不大愛與人交往,今年19歲。”
龍飛點點頭。
忽然,蹬獨輪車的左雯身體搖晃了一下,她勉強穩住,身子一歪,幾隻碗落地,啪地摔碎,她從獨輪車上摔了下來,身體歪在一邊。
全場嘩然。
有人吹口哨,有人高喊退票。
龍飛等人衝上舞台,龍飛用手在左雯鼻息處摸了摸,氣息皆無。這時,左雯七竅流血,翻了白眼。
經過醫生化驗檢查,左雯係食物中毒身亡,胃內有帶毒的西紅柿和麵條。
龍飛在醫院的太平間內,用那種特殊藥水在左雯的屍身塗抹後,並未發現梅花的標誌。
左雯沒有往雜技團員工宿舍,她性格孤辟,在紅杏街的一個小院租住一間隻有十平方米的南屋。
龍飛和朱江趕到這個普通的小雜院,隻見院內收拾整齊,院中央有一棵老槐樹,樹下是水龍頭,北屋有三間房,門上鎖,南屋窗戶掛著深藍布碎花窗簾,門上著鎖。
龍飛砸開鎖,推開門,一股雪花膏的香氣撲麵而來。屋內擺著一個單人木床,被褥整潔,木桌上擺著幾本書,有農村衛生醫療手冊、雜技藝術等。大衣櫃內整整齊齊掛著幾件左雯的衣物,下麵三個抽屜內也是左雯的衣物,疊得井井有條。窗戶上有一扇玻璃碎了,用報紙糊著,有些漏風。桌上還有碗、碟、勺、筷等物。
龍飛和朱江檢查一番,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線索。
朱江已和當地派出所和居委會取得聯係,居委會的劉大媽介紹說,房東姓喬,40多歲,單身一個婦人,平時深居簡出,待人和善,生得富態;她多年在此居住,也沒有見到有什麼親友前來走動。姓喬的房東和左雯相處融洽,有時看到她們結伴而行,一同到菜市場買菜,如同母女一般。
龍飛建議先跟房東取得聯係,了解一些左雯的情況。
可是房東一夜也沒有回來。
龍飛覺得此事蹊蹺,於是決定搜查房東的房間。
經過仔細搜查,在地下搜出一個皮箱,皮箱內有兩瓶春藥,還有一個小像冊,龍飛打開像冊,眾人目瞪口呆。
原來像冊內有3幅左雯的裸照。
照片上的左雯正在手淫。
不堪入目。
此時,那位姓喬的女房東正坐在長春至北京的火車上閉目養神。她並未睡熟,而在回味著往日的難忘情景……
她是日本人,叫橋本阿菊,是阿菊組織的高級間諜,已在中國大陸潛伏多年。她的父親曾是日本江田島海軍學校的副校長,海軍上將,表麵上溫文爾雅,內心凶狠殘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橋本阿菊從小生長在這個日本武士的家庭中,受到嚴格殘酷的教育。她生得小巧玲瓏,細潤如玉,靈氣十足,聰慧過人。她的母親是個漂亮的藝妓,在京都溫泉與吉野邂逅,一見鍾情,生下橋本阿菊。吉野立誌要把自己的女兒教育訓練成超人的機器、帝國之花,為大日本帝國效力。橋本阿菊3歲時,父親便把她投進水裏,學會遊泳,5歲時請進家庭教師,教她文學與曆史。8歲時讓她赤身裸體在雪地裏狂跑,10歲時帶她進入解剖室,觀看醫生如何解剖人體。14歲時教她開槍駕車,滑雪射箭,投擲飛刀。16歲時橋本阿菊已成長為多情嫵媚、風姿綽約、婷婷玉立的日本麗人,男人見到她都要多看幾眼,銘記她的風韻,驚羨她的氣度。
一個融融春夜,喝得酩酊大醉的吉野將軍回到家,闖進浴室,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兒胴體,獸性大發,強暴了自已的親生女兒。
妻子聞訊起來,女兒已然失身,她羞辱萬分,懸梁結束了自已35歲的生命。
酒醒的吉野伏在妻子的身體上痛哭流淚,這時的橋本阿菊一夜之間仿佛突然變得成熟了。她拚命奪去父親用來結束生命的尖刀,與父親抱頭痛哭。為了悔過自新,吉野用刀剁掉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不久,父親送她進入日本阿菊間諜學校。
由於橋本阿菊已經被逼吃禁果,因此在上學校的豔遇課實際操作時,進展順利,考試滿分。她成為同學中的佼佼者,經常受到學校的表彰,有一次還有幸被天皇表彰。
她們的訓練基地是日本北部海邊的一座秘密的山間別墅群,高高的圍牆上是密密麻麻的電網,建築的形狀十分奇怪,是白色的菊花狀,山坡上種滿了櫻花。來自日本各地經過精心挑選的100多個女學員,個個神采奕奕,矯如捷燕,豐姿動人。她們被授以性諜報的技巧,這是一堂難以啟齒的訓練課程,旨在完全清除她們對性的抑製,教導她們如何給對方以最大的樂趣,如何表演和享受性行為的各種花樣和反常動作。她們還要掌握英語、俄語和漢語,並且熟練地使用隱藏的錄音機和暗藏的攝影機。美麗的外表和身材隻是一種必要條件,她們還必須有魅力和智慧,適應與社會各階層交際的能力,為了適應新的社會生活和性生活環境,她們專門閱讀對方所在國家和地區的男人雜誌,並研究該國報紙有關兩性的報道。她們大量觀看該國最近放映的色情電影,以了解該國最具特色的性習慣。她們每天早晨從七時早餐開始到晚上十時最後一節課結束,中間吃飯和兩次十五分鍾休息,除了這些稍微鬆弛的片刻外,都是緊張的訓練和學習。她們都住在陰暗的樓房裏,宿舍內的鐵架床僅由狹窄的金屬衣帽櫃隔開。天蒙蒙亮,她們就要到野地裏進行穿越峋嶙岩石的越野跑步,接受特殊的體育課程,包括高速駕駛各種車輛、跑車、涸水等課程。
手槍射擊是訓練課程中的常規課程,除用自動槍射擊,還學會使用無聲毒氣槍,這種小型新式武器隻有四英寸長,有效射程為25尺,發出聲音同撚手指的聲音相似,它能在4秒種內殺死人,事後很難查明死因。這些,橋本阿菊自已還掌握一種獨特的殺人技藝,那就是飛刀。她的出色表演使教員和同學們常常目瞪口呆,一個同學直立在樹前,她能在20米外準確地把飛刀插在她的雙腋之下,距離隻有8寸。
她們還被授予如何用毒藥殺人,如何用酒、甜食和香煙麻醉對方,當對方被麻醉以後,使用哪種解毒藥。
橋本阿菊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上性教育課時的情景,她被帶到二層樓上。這是一套公寓,每一套公寓包括一間臥室和一間浴室,漂亮的落地窗直視外麵的後花園,那裏開著絢麗的花朵和青翠欲滴的植物。在浴室門旁的梳妝台上有麵大鏡子,鏡子是雙向玻璃,浴室門旁有一個隔間,裏麵放著攝影設備,一道通向走廊的便門可以進入這個隔間,門上沒有把手,用特殊的鑰匙開門。
橋本阿菊剛進入房間不久,一個壯壯實實的日本男青年走了進來,他長著濃黑的頭發,一雙小眼睛亮晶晶的,見到她,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顯得很燦爛。
“上午好。”他客氣地問好。
橋本阿菊也嫣然一笑,笑得不太自然。
“我叫山本,北海道人,我也是日本帝國軍人,軍銜少佐。”他小心地坐在床上。
“哦,”她移了移身體,兩隻雪白的小腳丫並在一起。
“你是哪裏人?”
“我……東京人,”她顯得有些急促不安,眼神慌亂。
“你,長得真美,像神話小說中的女人。”
聽到他的誇獎,橋本阿菊顯得有點驕傲,她拂了一下頭發。
“第一次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她沒有說話,臉頰飛快地紅了一下。
山本撓了撓頭皮,“不好意思,為了大日本帝國的事業……”
橋本阿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你對我溫存一些……”
山本像個小孩兒似的點了點頭。
他開始小心翼翼地脫去她的和服,把和服整齊地疊起來,放到一邊,然後輕輕地褪去了她的衣物……
“你真像是一尊雕像,聖潔無比……”他嘖嘖說道,也熟練地脫去衣物。
山本結實雪白的肌肉令橋本阿菊神往,她有點興奮。
山本輕輕地把她摁倒在床上,就像把玩一件心愛的美玉一般小心地撫摩她的身體……
當她在攝像機前看到與山本雲情雨意的鏡頭時,覺得真是一幅幅絕妙的春宮圖。
幾年後,她從這所秘密學校畢業,開始奔赴世界各地,主要戰場是歐洲;當時她的公開身份是駐這些國家大使館的二秘,由於她的美貌、迷人的身段,加上驚人的技巧,她戰果輝煌,屢屢得手,受到陸軍部的多次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