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蝴蝶飛不過滄海(1 / 2)

不再去工作室,時間一下子空出了許多,也有了空閑去傷春悲秋。

夏依荷對於愛情的詮釋把我震驚的半天回不過神來,貧賤夫妻,真是百妻哀麼?

可是,門當戶對、物質豐富的婚姻,就能幸福一生麼?

“強強聯手的婚姻不見得有多幸福,也不見得有多悲慘,單要看自已怎麼對待婚姻。”夏依荷衝我笑笑,結束了談話,起身,又丟下一句話:“不要把愛情看得太高尚了。”

她走後,我仍是坐在座位上沉思,她的意思我何償不明白,我真的把愛情看得太偉大了嗎?我自認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懷愛情裏的滋味,實際上,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來不及思考愛情的真正涵義,就有人自動坐到夏依荷坐過的位置上,我懶洋洋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有些吃驚,居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胡小婉,A城如今的市長夫人。

“江琳琳,我們談談。”胡小婉開門見山地對我說,然後像個主人似的,招來侍者,點了杯藍山,氣神定閑地望著我,塗著黑紅色嵌碎鑽的手指頭優雅地執著根香煙,清新淡然的薄荷味撲麵而來,我撇頭,再清新的煙味我都不喜歡。

她輕笑一聲,彈了彈煙灰,一名帥氣的侍者上前,用恭敬禮貌又不容拒絕的語氣道:“這位女士,為了給顧客一個優雅舒適的用餐環鏡,本店禁止吸煙。”

胡小婉瞪了他一眼,滅掉煙頭,扔進垃圾桶,侍者說了句:“謝謝合作,祝您下午愉快。”

侍者離開後,她哼了哼:“這西式餐廳就是規矩甚多。”

我定了定神,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問:“有事?”

侍者上了咖啡,她用小匙輕輕攪動,也不說話,隻是專注地看著麵前的咖啡。我沒了耐性,擰起包包,道:“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了。”

“急什麼?”她開了口,衝我輕笑,塗抹豔紅的雙唇扯出淡淡的笑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目中無人了?”

我忍下火氣,冷冷地道:“我不認為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有比目中無人來得讓人討厭!”

她咯咯一笑:“真沒想到,多年不見,以前沉默寡言被欺負了隻知道哭的小丫頭居然也懂得反擊了。”

我擰眉,心裏了然,原來,她也是認得我的。

那好辦,既然以前認識,那大家也就不必要再客氣下去。

我淡淡地道:“有事嗎?直說無防。”

她哼了哼:“聽說,你與千帆分手了?”

千帆?叫得這麼親熱。我心裏閃過種種畫麵。

她又道:“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真的?”

我定了定神,發現她臉上有急切的神色,心頭了然,淡淡地道:“是又怎樣?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她略微一怔,然後冷笑:“是不關我的事,我隻是想提醒你,像姚千帆那種男人,可不是你消想得起的。”

深吸口氣,忍下破口大罵的衝動,多年不見,這女人仍是沒變,就算當了市長夫人,嘴巴仍是一樣令人討厭。相反,還變本加厲起來。

冷笑:“堂堂市長夫人,不去關心自己的丈夫,倒跑來關心起別人的事來了,是否管得太寬了些?”

她沉下臉色,目光如利刃般射來。

我毫不懼她,冷冷回視她。

一個如惡狼般的眼神,一個毫不畏懼的眸光,在空氣中對視半晌,她索先收回目光,歎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真沒想到,以前的小可憐居然變得如此強悍了。”

我冷笑:“人總是會變的,夫人不也一樣,從一個村姑變為城裏人,又從城裏人搖身一變為市長夫人,我才羨慕你呢。”

她不理會我的嘲諷,又問:“為什麼要分手?我記得千帆連結婚的戒指都已訂下了,上百萬呢。”

我心頭微微訝異。

她仔細觀察我的神色,道:“還記得家鄉那個姓朱的官兒嗎?那種年代還登不上台麵的小官,可娶個老婆卻費了他老娘九牛二虎之力,幾是與他相過親的姑娘無不恨得牙癢癢,最後好不容易選了個各方麵條件都優秀的女人做妻子,卻不料在生下孩子不久後就死活要離婚。當時鄉鄰鄉親的人都還認為她腦袋短路呢。”她感歎:“好多年沒有回老家了,聽說經濟發展訊猛,曾經芝麻綠豆的官兒也成了改劃派的先鋒,不知那位母親對媳婦是否還是一樣的挑剔?”

我心頭升起警惕,道:“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輕輕一笑:“怎會沒用呢?雖然我多年未回老家,但A城的老鄉還是滿多的,大家都在私底下把姚千帆的母親戲稱為朱夫人第二……你與千帆分手,是否受到了他母親的刁難?”

“那麼你呢?你是否因為也受到她的刁難所以才通而求其次的嫁給市長?”我問得毫不客氣,A城雖然大,但社交圈也就那麼點地盤,抬頭不見低頭見,傳來說去,都是富豪家裏的私密事兒,幾年前,胡小婉曾經也有位富豪男友,還差點問鼎少奶奶的寶坐,可惜,那位富豪的母親不同意,還處處刁難一番,也隻能引恨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