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心望著徐釗寧的臉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徐釗寧心裏突然有不好的感覺,他輕聲叫她:“寧小姐?”
寧言心沒有反應,仍舊看著他出神。徐釗寧抿了抿唇,再次道:“寧小姐?”
這個三個字讓寧言心從回憶裏出來,她掩飾般的攬了攬耳邊的碎發,笑著說:“對不起,剛才走神了,我在想等會兒吃什麼菜。”
徐釗寧輕輕點頭,沒有戳破她,因為剛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點過菜了。
飯後,徐釗寧送她回家,這次車子直接開到昨天晚上他送到的地方,寧言心家那棟樓的下麵。
車子停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寧言心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她貪戀與這人在一起的每一秒鍾,她不想離開。而徐釗寧卻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的坐著,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著。那聲音聽在寧言心的耳裏,一聲又一聲,仿佛敲在她的心裏。
寧言心輕輕歎了一口氣,說:“謝謝你的晚餐,晚——”
“等一下。”兩人同時開口。
寧言心轉頭看他,還沒等徐釗寧說話,她突然想起什麼,忙把隨身帶的包打開,拿出裏麵的圍巾,勉強笑著遞給男人,溫聲說:“昨晚謝謝你,要不然我要凍死了。”
你要凍死了,因為給我送食物才會挨凍,你卻要感謝我?
徐釗寧那一刻心裏十分無奈,他抬眼剛要伸手,卻突然看到女人眼裏的情緒,一時間怔住了。
寧言心視線牢牢鎖著那條圍巾,嘴唇輕輕抿著。跟她相處這段時間,徐釗寧已經有些了解她某些小動作所代表的情緒了。
比如現在,她在緊張,或者說,她很緊張。
突然,徐釗寧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來,目光也轉向前方,平淡的說:“我已經有很多條了,寧小姐不用還給我了。”
寧言心一瞬間眼裏露出不敢置信,徐釗寧克製住轉頭看她的衝動,突然脖子上一暖,接著身體也被緊緊抱住。
徐釗寧猛地怔住,帶著女人獨有的味道瞬間席卷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徐釗寧整個人都僵住了。
寧言心的呼吸輕輕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謝謝你,徐……釗寧。”
她沒有叫他徐先生,而是叫他的名字,他的中文名字。
徐釗寧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從她嘴裏念出來會這樣好聽,仿佛帶著千轉百回的溫柔,纏纏綿綿,如同江南的雨,輕柔的落在他的心裏,激起一片漣漪。
徐釗寧身體沒動,寧言心緊緊閉著眼,心裏默念著時間,接著很快鬆開。
“我先上去了。”寧言心鬆開他後,飛快的來開車門跑上樓去。
徐釗寧因為震驚和征愣而沒有看到對方通紅的臉頰和緊張而發抖的雙手,其實,他又何嚐不是緊張的,或許他的緊張並不比她少啊。
徐釗寧低下頭,微微苦笑了一下。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耳朵,那裏方才女人輕柔的呼吸噴在上麵,徐釗寧隻感覺現在耳朵都是發燙的,他輕輕咳了一聲,抬頭往寧言心家的那個窗口往。卻沒想到,這一抬頭便見到剛才突然抱他的女人也正躲在窗前偷看他。
徐釗寧再次愣住,寧言心大概也沒想到他會降下車窗往上麵看,一時間傻了幾秒,接著飛快的跑開,半響又懊惱的跑回去,沒想到徐釗寧還在看。
寧言心便克製住心裏的喜悅,竭力穩住呼吸,低頭對他揮了揮手,用嘴型說:“晚安。”
不知徐釗寧看懂了沒有,隻見他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似乎也說了句“晚安”,然後坐上車子,離開了。
寧言心衣服也沒脫,捧著圍巾坐在床上,臉頰耳朵脖子都是紅的,整個身體也都是熱熱的。寧言心把圍巾帽子都取下,又把外套也脫了,然後呆呆的坐在床邊,想起剛才那一刻,抱著男人的身體,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天呐。寧言心猛地捂住自己的臉,天呐,她做了什麼?她竟然抱了徐釗寧?徐釗寧會不會的當她是神經病啊!
寧言心又懊惱又小心的開心著。就這樣心情忽高忽低的過久,待回過神時,她才發現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寧言心忙把手機拿出來,匆匆打上:“晚上按時休息。如果徐先生真的理解我的好意。”
不到幾秒鍾,徐釗寧回過來:“好。”
寧言心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無法克製興奮的心情。她捧著臉深吸好幾口氣,這才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去洗涮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