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外陷入一片沉默,墨青甯動了動被綁著的繩結,心裏詛咒那個綁架她的神經病這輩子都打光棍,娶不到老婆,還詛咒這些天都沒好日子過!
墨青甯這一生學的東西可不少,解繩索對她來說本就是小菜一碟的小事,三下五除二的就解開身上的繩索坐了起來。
繩子綁在她身上的時間有點長,如今解開手腳還是處於麻痹的狀態,她得緩緩。
外麵傳來那個皇子清冷的聲音:“趁天還沒亮,那位姑娘還沒有醒來,原封不動的送回去,皇子不與你計較,也不追究這件事情。”
墨青甯的嘴角抽了抽,如今是四更天,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隻是事情都發生了,她墨青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這些人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主子,這……”那侍衛顯然有些不願意。
“你也要忤逆本皇子的意思……”語氣冷颼颼的,氣場十足。
“不敢,屬下這就去做。”說完站起身朝屏風走來。
墨青甯坐在床沿揉著被綁得發紅的手腕,默數著步數,“一,二,三,四……六,七,八……倒!”
就在屏風口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此時是深夜,顯得格外的刺耳。
“誰?”屏風外的皇子也變得警惕起來,雙眸微眯,觀察著房間裏的風吹草動,視線卻盯在屏風上,他好似看到屏風後站著一個人,聲音也平緩很多,“閣下既然是高手,何不出來一見?”
墨青甯挑挑眉,嘴角抽了抽,涼涼的回道:“這位叫皇子什麼的真是高舉我了,小女子好好的在家裏睡覺,一覺醒來發現身處異境,不知這位皇子是敵是友,心裏難免感覺到不安,出手隻為了自保。”
屏風外的男人愣了一下,墨青甯透過朦朧的屏風,可以看到對方挺拔的身材,優雅從容的動作,就見他緩緩朝她所在的方向作揖道:“在下名喚薑弦,南疆國三皇子,今晚經過姑娘所在的小院,聽到姑娘高歌一曲,頗為有趣,就在牆外偷聽了一會,屬下誤解本皇子的心意,便擄了姑娘來此,姑娘放心,在下對姑娘絕無惡意。”
薑弦一口一個“在下”,不再以“本皇子”自居,聽得墨青甯非常的和顏悅色,原來不爽的情緒消散很多。
站起身,她的手腳已經恢複知覺,就從屏風後麵繞了出來,她的第一件事自然不是打理房間裏的薑弦,而是抬腳在倒地處於昏迷狀態的絡腮胡侍衛臉上狠狠的踩上一腳碾了碾,將鞋印子清晰的留在某侍衛臉上後,她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腳。
淡定的從侍衛身上跨過,墨青甯這才打量起薑弦來,此人麵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概是被墨青甯剛剛毫不淑女的動作給嚇的。
選了個位置坐下,墨青甯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壺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動作非常隨性,好似這裏就是她的家一般。
薑弦的眼裏閃過一絲黯然,這個女子還真的很特別,隻是長相平庸了那麼一點點,昨晚聽到她的歌聲,感覺擁有這麼清潤如鈴般聲音的女子相貌至少不會平庸。
墨青甯端著茶杯側頭看向薑弦,給了他一個“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收錢”的表情,然後淡定的喝下一杯茶。
薑弦看墨青甯一副自然熟的姿態,他也就不覺得男女共處一室太過尷尬,在墨青甯對麵坐了一來,正想著要找個什麼話題聊聊,就聽墨青甯漫不經心的說道:“薑公子今晚打擾本姑娘睡覺的雅興,你當如何賠償本姑娘的經濟損失及精神損失?”
薑弦愣住,好半天才試探的問:“精神損失?經濟損失?”這位姑娘,你在說的是什麼浮雲,在下一句都聽不懂?
見薑弦一頭霧水,墨青甯很好心的解釋道:“精神損失就是我睡覺睡到一半,卻被你們給綁架了,我是一個弱女子,當然會擔心,害怕,惶恐不安,這樣子對我的精神上造成一定的影響,就會失眠,做噩夢,吃不下飯,你們是不是應該賠償我?至於經濟損失,你想想,我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自然睡不好覺,第二天就沒精神,我是一個大夫,這樣我就損失了一天的生意,這樣,你是不是要補償我?”說著還不忘眨巴著大眼睛。
薑弦的嘴角抽了抽,心道:姑娘,我看你雙眸閃亮,神采奕奕,並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啊!
心裏雖然腹誹墨青甯太過狡猾訛詐他,薑弦也感覺自己不占理這邊,還是破財消災比較好。
不待墨青甯開口說價,薑弦就從懷裏摸出兩張銀票推給墨青甯,墨青甯接過來一看,是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心裏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眼前這位肥羊先生,看上去就是個爽快的,比玄天麒那精明鬼好相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