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連聲謝過,將銀票收好,瞟了一眼倒在地上薑弦的侍衛,笑了笑道:“他隻是太累了,天亮的時候就會醒,叨擾多時,就此告辭!”說完站起身,拱手道。
薑弦:“姑娘,在下派人互送你回去吧!”
墨青甯擺擺手道:“不用不用,這點路還是認得的。”京都雖然魚目混雜,但大大小小的客棧也就那麼幾個,上次為了找師父,她早就熟悉了這一帶的環境,是不會迷路的。
墨青甯打開門瀟瀟灑灑的走了幾步,走到院子時,突然想起個問題,轉頭看向房間,薑弦就站在房門口目送她,燭光從房間裏傾瀉在地上鋪上一層暖光他就站在這片暖光裏麵的,襯托這位穿著胡服的異族少年越發的英姿颯爽,風采迷人。
墨青甯笑了笑,本想問問那少年叫什麼名字,突然想起他剛剛自我介紹過,他叫薑弦,好吧,怪她記性不太好!既然對方也沒想有要問她名字的意思,那她就不說好了。
轉身大步離開,墨青甯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薑弦的視線裏。
墨青甯快步在空曠的街道走著,空曠的街道上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還有被月光拉長的身影。
“墨青甯……”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墨青甯不由打了個哆嗦,抬眼望去,就見玄天麒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身穿一襲墨紫色繡祥雲長袍,夜風吹拂,掀起他的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墨色的長發隨風而動,他唇角緊抿,眸色深沉,如此站在上方俯視著她,令她有種無處遁形的錯覺,好似孤傲的雄鷹在它的領地宣示著主權。
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幽深,墨青甯有些心虛起來,“玄……玄天麒,你半夜不睡覺站在那上麵做什麼?”
玄天麒冷哼一聲,聲音也如秋夜的風冷如冰霜,“本王的女人夜不歸宿,你說本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墨青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個男人真是…真是太自以為是了,誰是他的女人?
她可是清清白白,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黃花大閨女!呃………墨雲寶是身子原主的,不能算到她墨青甯的頭上。
玄天麒翩然而下,如仙人下凡衣袂飄飄,在墨青甯麵前兩步處站定,玄天麒的眉頭皺了皺,“你跑去喝酒了?!”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墨青甯有些氣惱,這位王爺是墨雲寶的親爹不錯,她都將監護權讓出一半給他了不是,他有什麼好不滿的,還皺著眉頭,陰著一張臉給誰看?
墨青甯腦子一熱,話就這麼脫口而出,“我去喝酒怎麼了?那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玄天麒,你是你,我是我,你是墨雲寶的生父又怎麼樣,你還想以這個身份教訓我不成?”
玄天麒沒想到有那麼一個女人,脾氣會比他還要大,他都還沒發火,她卻先發製人起來。
墨青甯伸出食指在玄天麒的胸膛戳了戳,“我心裏最是憋不住事,今天明月正好,就以它為證,玄天麒,我知道我身份不夠,哪怕我是墨雲寶的生母也如不了你的麒王府,你也別想太多了,我根本就沒看上你……”跟你有情的是這身子的原主,可不是我!
玄天麒扣住墨青甯的手,整個人逼近她,然後一字一句,清晰的噴在墨青甯的臉上,“墨青甯,你看不上本王?那你為什麼替本王生下這孩子?你是大夫,開出一方墮胎藥應該不困難吧!”
墨青甯看著盡在咫尺的玄天麒,看著他冰凍三尺的眸子,後背陣陣發涼,玄天麒居然很生氣,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生下墨雲寶……那是因為……我發現這孩子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已經懷孕了六個月……我……”
墨青甯的話被卡在喉嚨裏,她的唇被兩瓣柔軟給堵上,玄天麒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壓在院牆上,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不讓她再動分毫。
他的舌撬開她貝齒,在她的領地肆意妄為,掠奪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漸漸的整個世界似乎都顛倒了,墨青甯感覺自己似漂浮在滔天巨浪裏的一截枯木,隨著潮水浮浮沉沉……
她努力找回理智,用了推開麵前的男人,倒不是她力氣太大推開了玄天麒,而是玄天麒找回理智鬆開了她,兩人呼吸淩亂,竟是相默無言的瞪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