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的腦海隻出現一個念頭:快走,這是一個陷阱!
腦子雖然這麼想,但腳卻像生了根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飄在半空晃晃悠悠的女人。
“啊!殺人了!”
“皇後娘娘被此大膽宮女給謀殺了!”
背後傳來嘈雜的尖叫聲,腳步聲,還有兵器劃破長空的聲音,但她還如一尊石像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身後的禦林軍蜂擁而至,尖銳的利刃抵在她的胸前與背後,她才從呆愣恍惚的狀態回過神來。
她被拖進天牢,沉重的鐵門被鐵鏈拴上,腳步聲漸漸遠去,周圍的一切再次恢複安靜。
而白秀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她至今都記得墨雲寶牽著柳瑟的手,一臉寵愛的樣子,為什麼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她會被人給懸掛而死?那是一種多麼慘烈的死法,為什麼一國的皇後會被人給謀殺在宮裏呢?
這一天晚上,白秀徹底的失眠了,腦子裏反複複的就是柳瑟蒼白的死人臉,和鳳袍下一直流淌著的鮮血。
白秀本以為有人要栽她一個弑殺一國之後的罪名,即使她不承認,也會被大刑伺候,被迫認罪。
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一夜過的很安靜,除了外麵吵吵鬧鬧不斷走動的腳步聲,整個皇宮都顯得很不安。
白秀閉上眼睛,躺在牢房唯一的石床上,雖然這床挺冷的,但她也沒有太多的知覺。
一國皇後被人謀殺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昨晚守在鳳儀宮的宮女太監,包括禦林軍全部被下令處死,封鎖了所有的消息。
第二天早朝,所有的大臣們都等候在金鑾殿外麵,卻遲遲不見一國之君墨雲寶出現,最後還是雲王墨雲初出麵主持了早朝。
不少大臣向墨雲初詢問墨雲寶的去除,沉穩的墨雲初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這些人心中的疑惑。
大臣們麵麵相覷,見墨雲初嘴嚴的很,套不出半句話來,他們也隻好訕訕的離開。
早朝後,墨雲初走進天牢,見到一夜沒睡紅著眼睛的白秀。
白秀雖然沒見過墨雲初,但光看他的外表氣質,她也能猜測三分。
墨雲初也不多話,打開牢房鐵鎖,拉著白秀就走,“走吧,再不走,你可是要被拉出去砍頭了。”
白秀笑了笑,笑容有些自嘲,“殺害一國之母,這罪孽的確深重,萬死難辭其咎,雲王殿下何必要包庇我這樣的十惡不赦之徒?”
墨雲初側頭看了白秀一眼,見她神色淡然,不由一笑:“白將軍之女果然很大氣,淩微不亂。”
白秀給墨雲初福了一禮道:“多謝雲王殿下過獎,小女子沒有做什麼壞事,何須如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跑?”
墨雲初恨鐵不成鋼般搖搖頭,歎息道:“知道今天早朝為什麼皇上沒去嗎?他是在保你!”
白秀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相信我!”
墨雲初點點頭,“隻是現在的情勢對你很不利,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雖然他殺光了所有鳳儀宮裏的宮人們,但隻是隻是暫時的,紙是保不住火的,所以你現在唯一的生路隻有逃。”
白秀看向天牢的盡頭,那層層鐵門套住的又是誰的心?她若逃了,背上的就是殺人犯的罪名,前途不一定好走。
白秀堅定的搖搖頭,“不,就算走,我也要走的瀟灑,這樣的潛逃沒有意義。”
墨雲初抽了抽嘴角,還真是一個怪脾氣女孩。
白秀:“麻煩雲王殿下帶奴婢回案發現場,奴婢會找出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墨雲初搖搖頭,“不,你找不到真相的!”
一句話,石破天驚的在白秀腦海裏回響,她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墨雲初。什麼叫做找不出真相?難不成凶手很厲害,如鬼魅一般殺了人,還來去無蹤不成?
“你們再聊什麼呢?!”一個聲音打斷白秀的思緒,兩人轉頭看去,就見墨雲寶一身黑衣不知何時站著天牢門口,高大的身影如衣衫鐵門般將來路堵的嚴嚴實實。
白秀轉頭看去,看著墨雲寶幽深的黑眸,她的心裏有些五味雜陳,像幾個月前他們還是談笑風生的朋友,而如今他們卻成了死敵,他是來殺她的嗎?
墨雲初上前幾步擋在白秀麵前,張開雙臂將白秀護在身後,也是在向墨雲寶宣誓,他會保護身後的女人。
墨雲寶掃了一眼如母雞護小雞般的墨雲初,冷哼一聲,“其實朕也知道白秀不是殺害柳瑟的凶手,可這件事,總是要找出一個替罪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