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文雅的房間裏,充滿著膩死人的麝香之氣,令人目眩神迷。
穿過層層疊疊的輕紗,隱約可以看見紗帳後赤身交疊的人影。
“該死!”
薑玉徵莫名打了一個噴嚏,不禁罵道。
卻不想這輕微的聲音竟也驚動了裏麵的人,紗帳忽的從裏打開,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似要穿過障礙刺過來。
薑玉徵身形微動,連忙躲起來,臉上一片臊意。
這實在非她所願,若不是為了躲避敵人,她哪至於藏身於此,平白闖進了人家辦事的房間,偏偏還險些被發現。
“公子~是賤妾伺候的不好麼?”
薑玉徵打了個冷戰,竟被這甜膩的聲音弄得雞皮疙瘩都快要冒了出來。
又聽男子道:“怎會。”
這聲音雖低沉有力,卻因奇怪的語調讓人聽了有些寒顫。
轉瞬之間,紗帳垂了下去,薑玉徵放下心來,再望過去,便隻見微動的床欄,以及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
不願再待在此處,薑玉徵屏住呼吸,翻身越過紗帳離開了房間。
她悄聲在走廊裏穿梭,關注著周圍的動靜,時而可以看見一兩對衣衫不整的男女黏糊而過,她便隻有低著頭,快步離去。
“在那兒!來人,給我抓住她。
“是!姑娘!”
薑玉徵一聽這聲音便覺得頭皮發麻,長長的歎了口氣回頭望去,隻見蓮開姑娘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的模樣盯著她,身後還有一眾黑衣的打手。
“這樓裏還沒有能從老娘手裏逃掉的人。你們幾個,給我上!”蓮開哼道。
玉徵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和這女子說話,運功飛快的在樓裏穿梭。
“都說了自己不是這裏的人,作甚一直纏著?這蓮開姑娘美豔動人,怎就這般不講情理。”
薑玉徵邊跑邊想著,一時間思緒萬千,竟走離了原先的路子,不知道來到了何處。
後麵的人估計將自己追丟了,薑玉徵撇了撇嘴,嘴角輕揚。
再看麵前,是幾棵稀疏的樹木,穿過去便可見一個小小的池塘,池裏卻沒有荷花,隻零落著幾瓣荷葉。池塘旁有一小閣樓挺立在院子中央,閣樓分兩層,門前立著一個木製牌匾。
薑玉徵走近,隻見上書:折得幽芳頓何許,紙窗書屋伴煎茶。
“這字體端正大方,豐筋多力,倒是不可多得。”
這閣樓不似外麵那些風月場所,倒有些文人雅趣,雖心生喜愛之情,可這到底是私人之地,薑玉徵也不貿然進去,隻在外站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
許是走路聲略大,引的那房裏之人喚道:“誰在外麵!”
這聲音竟十分熟悉,薑玉徵腳下一頓,返身拱手道:“過路人無意打擾,小女子這便離開。”
說完便起身準備離去,卻又聽屋裏人急忙說道:“無妨!”
確是越聽越熟悉,偏偏這急切的聲音裏還帶著一股子隱忍難耐之意。
薑玉徵疑問:“你是何人?你、你怎麼了?”
屋裏傳來一陣輕笑,忽的笑聲戛然而止。
“唔,額嗯!”
薑玉徵心下一緊,跨步上前,猛地將門打開,正要進去之時又聽一聲悶喝:“別進來!”
隨之伴來的是瓷器稀裏嘩啦落地的聲響。
房間裏陳設極少,定睛看去,隻有一張軟塌靠在窗邊,薑玉徵霎時瞳孔微縮,震驚道:“你到底……林墨彰?!怎麼是你?”